好痛。
一边痛哭,一边咬着牙,仰tou嘶哑地吼,「纸巾,给我纸巾!」
好痛,真的好痛。
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剩。
但还是要抹干眼泪,还是要站起来。
止不住眼泪,却还是必须ting起xiong膛,面对宁舒,上这个战场。
从地毯上站起来时,双膝都在打颤。
林信扶住我,我坚决推开。
膝盖打颤我就撑着墙。
跌倒了,我就再站起来。
「林信,」我找不到自己的呼xi,却总算还口齿清晰,说,「找套衣服来,我要换。」
我要见的是宁舒,安燃的敌人,不可以输了气势。
但,就算不够气势,我也必须去见。
没什么可恐惧的。
我已经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剩。
一点一滴,自己还未曾明白,就已经败个jing1光。
但只要未到结局,就必须ting起xiong膛,站着。
多无力都要站起来,心可以碎,脊梁却必须ting直。
不为什么。
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
但我真的真的,曾经那么,那么,那么,深爱过安燃。
不是那么一丁点。
深深的。
深深的,爱过。
爱着。
不知哪里借来的力气,至少我终于站了起来。
双脚踏地,有了支撑,腰杆就可以ting直。
那深藏不lou的阿旗自从gun出去后,一直不曾远离,我等着换的干净又合shen的西装,最后竟还是他找来的。
我控制着颤抖的手脚,自己入内换了全套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卖相应该还不错,穿着笔ting西装,也算焕然一新,只是脸色太差,尤其一双眼睛,谁都看出哭过。
阿旗问,「怎么办?」
他问的是林信,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对林信说,「拿一瓶酒来,度数高点的。」
烈酒拿过来,我ba开瓶盖,仰hou一口气灌了小半瓶。
辛辣香醇,够滋味。
好久没试过这样狂饮,如今一开戒,才发现昔口狂气仍留着几分。
打算再来一口,整瓶对付掉的。林信和阿旗一起出手,把酒瓶夺了下来。
林信说,「君悦,够了。」
我ti会着从食dao到空空胃里gun动的火liu,了然。
对,今非昔比,再没有任xing的机会了。
等酒气上冲,红了整张脸,把哭过的痕迹掩了大半,就出发,去打仗。
阿旗开dao,林信护卫中军,一干保镖殿后。
从电梯出来,前呼后拥,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通dao,沿路都能听见各种尊称。
「君悦少爷。」
「何二少。」
「总经理。」
「老大。」
「……」
半醉半醒间,我在前后簇拥中,举步前行,旁若无人,心里只想一件事,别低tou,君悦,昂着tou。
安燃,他从不低tou。
安燃总是昂着tou,看着前方,坚定,执着。
我爱他的时候,只会爱他,赞美,仰慕,说他好看,说他充满魅力。
我恨他的时候,只会恨他,悲伤,逃避,说他独裁,说他一shen霸气。
只是不知dao,这样任何时候都坚持着,当个强者,真的好艰难。
明明知dao得不到什么,却还要咬紧牙关,一步不退,知dao一无所有,还要坚持到死前最后一分一秒,真的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