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很笃定，和笃定安燃躲在暗一样，离开落地玻璃窗，转坐回书桌。

我不在意。

到这般田地，依然毫无响应。

碎都已经碎了，竟还不知该怎么投降。

他说：「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必须要。」

就已经投降，举双手，跪双膝，如果你要求何君悦再磕个响，绝对可以得偿所愿。

若你还有不甘，最多也只是我资质不够，懂得的投降招数太少，不能满足你的胜利。

这才多少天？

如林信对我所言，「君悦，你

片刻就够。

我啜泣，在这高呜呜咽咽，悲愤莫名，继而哀哀切切地求，「安燃，我真活不下去了，你出来吧，只当最后一面。」

不一会我就找到了一件宝贝，它那么闪亮，就横着摆在桌上，好像天赐给何君悦的一样。我拿起来，看着这裁纸刀，又新又漂亮，灵气都在薄薄的锋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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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能玩他要玩的游戏，总能让我伤心绝。

可是今个太过分，伤到了我的魂魄。明明知他不过是诡计，我还是心碎，心碎，碎到无可再碎。

勉强自己站起来，扮作坚强从容，在落地玻璃前装作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我无法再安静地坐，那会把我疯了。

记得他多么狠吗？他用烙铁在我上留下一个安字，还说，「君悦，你不能不要我。」

脆弱的宣言了无新意，来来回回不过那几句，天知我字字血泪，真心都碾碎在里面。

有这么一点空隙，足以让我想起太多诺言，然后用这些诺言，把扑过来的绝望狠狠丢弃。

什么自杀对不起过去的安燃？什么安燃珍惜的，不要损伤？

我站在空的办公室，站在璀灿灿水晶灯下，真的无可奈何。

从到尾，只有我傻。

这样站着，一个颀长的形，引得众人目光，不过是因为安燃必定也曾经这样过。

我都麻木了。

本来在哭的，这刻我忽然又绽开了笑。

安燃总说无可奈何，其实我才是无可奈何那个。

他说过这么多，我一点也不想听的诺言，怎么能抛下一句我不想活，就消失不见？

影出来，也许招来好些人在下面仰看。

我认真的想，痴痴的，但很决绝，仿佛片刻就想好了。

不是百年吗？

「安燃，我服。」我把额抵在玻璃上，重走投降的旧路，「我认输，你出来吧。你无所不能，我不可救药，我认错。我知自己不可原谅，我知什么都是我错，我错了！错了！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一。」

这想法令我可以获得片刻安宁。

「就算你要我上吊，至少也给绳子。」

安燃不会离开，他怎可能？

何必如此？

能这么清楚的想事情，真的很让我自己也吃惊。

他问我，「若你我没有百年，残缺不堪的安燃又何必活着？怎么活得下去？」

夜深了，华灯亮起，我被装载在最璀璨的端。

俯视，喧闹赌场一目了然，隔那么远，仍那么吵，种种输赢刺激如激光线横冲直撞，尽打在办公室冰冷玻璃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