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一直哭叫,又骂人,他哄到后面,便不耐烦。
一个人,怎么有那么长的耐力和耐,不断重复这么轻柔的动作?
他一边吻我,一边说,「君悦,你再这样,我就要和你了。」
我哭着抗议,「走开!走开!我不要你!你走开!」
安燃淡漠地笑。
他吻了很久,只要我没有睡着,他就不断地吻,彷佛那是无声的眠曲。
他不断亲哽咽的我,「君悦,不要哭了。君悦,乖,不要哭了。」
我说,「你把我弄坏了,却连一个简单的答案都不肯告诉我。」
他说,「我第一天报到,众人列队欢迎,迎新宴会开足十五天,非常热情。第十六日,我大开杀戒,
「监狱里,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他吓得不敢继续大哭,闭着眼睛伤心。
我说,「安燃,告诉我。」
我的,安燃最喜欢的被留下了烙印。
他还说,「不要紧,我发誓,会一直把你带在边,永远不抛下你。」
怎么睡得着。
我蓦然一惊,生生止住哭声。
低沉的,亲昵的,深深的溺。
很久,很久。
他不断地给我他的吻,不许我逃开,对我说,「对不起,我知你痛。」
夜深入静,他还抱着我,还在不断地亲吻,好像微微雨点。
这是什么狗屁誓言?
是另外一个男人给的。
他说,「君悦,监狱并不怎么可怕。」
「在监狱里?」
我怎能不哭?
「是。」
他知我没有睡,仍旧在亲吻。
这是人吗?
我想知。
真的想知。
「安燃,」我很轻很轻地问,「你试过被烙铁吗?」
所以我忍不住要开口。
我轻唤一声,「安燃?」
安燃,他是多么多么喜欢我婴儿一样的肤,多么多么喜欢我的无瑕。
他似乎很满意,依然轻柔地亲我脸颊、额、鼻尖、双,说,「君悦,睡吧。睡着的你最乖了。」
大概我已经入梦了,被他锲而不舍的吻带入梦乡,把他也带入了梦乡。
这和我自杀的伤口不同。
那个静默了很久的男人,后来解开我的手腕,把我紧紧抱住。
不耐烦,就出真面目。
梦里,又分不清谁是谁,过去和现在,到底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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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君悦,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必须要。」
我哭得更加哽咽,断断续续说,「我上有伤疤了,有伤疤了……」
彷佛他不曾伤害我,彷佛我真是他心爱的。
我这么恨他,恨到咬牙切齿,为什么竟也觉得他的吻很轻柔?
他在我梦中微笑,别有深意地微笑,竟很好看。
什么害死了你,让你抛下我消失了。
伤在那个地方,还要,简直就是刑上加刑。
他说,「不要紧,我发誓,以后都不把烙铁再用在你上。」
他说,「不要紧,我已经帮你上了药。」
代表着被人拥有,如物品一样。
他说,「试过。」
他说,「我在这。」
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