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春总是很主动,长期的独立生活让方明执觉得一个人太过主动一定是有所图谋。
方明执心中的火气没由来地被浇灭了,他有些不情愿地蹲下:“喂,你是不是不舒服?”
方明执站在一边,解春却不睁眼看他,自顾自地蜷在小毯子下面养神。
解春拿小毯子蒙上,没再和他说话。
方明执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站起,在楼梯上越走越急,最后小跑了起来,楼梯发出了吱呀的酸响。
解春张开眼睛,目光里仿佛结着冰:“方少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难言的烦闷冲上心,方明执准备转就走,却发现沙发上的人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白皙的眼睑也泛着粉红色。
但解春知,上一世里,那个拿着尖刀抵着他六个月的胎腹的人一边给他放录像一边怪笑着跟他讲解,告诉他方明执真正喜欢的人是个姑娘,让他别碍事。解春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方明执在录像里一边切牛排一边抬浅笑,那对小梨涡被溺盛得满满的,是他一辈子没见过的温柔。
虽然方家家大业大,方爷爷却一直执意住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说那地方人气足,不像独门独栋的别墅洋楼,孤零零的让人觉着发寒。方
方明执站着没动,他没见过这样冷淡的解春。
在他看来,解春比他年长,比他会讨长辈喜欢,同时也更适应国内的社会,他跟自己在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结婚,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地位。
现在解春倚在一张几百块钱的布艺沙发上,菱角似的红嘴上下一碰,就告诉他婚姻对他是束缚,方明执心里有些恼怒,他攥着拳迈不开步子。
方明执的沉默让解春的心里更添了几分苦涩,他松开方明执,指了指楼梯口:“走。”
“我下午就过去。”解春把上的懒人毯拉了拉,压着胃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再看方明执。
方明执脾气又上来了,他掀开解春的小毯子,正准备说话,就见解春猛地坐了起来,将他往后推了一把:“方明执,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和你离婚,舒服不舒服,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看不见你,我就舒服了。”
方明执一惊,他不知解春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他的确不知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
只是他忽略了当初解春同意和他结婚,也不过是顺从了方爷爷的安排。
***
解春觉得他这个样子幼稚得有些可笑,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小弟弟,你不是不喜欢男人?为什么还在这里同我纠缠?”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不会让解家的子孙受风雨打。
解春可以对方家的每一个人置之不理,但是方爷爷说想他了,他不能假装听不见。
方明执到底年纪小又不大通人情,被他这样一抢白不知该怎么接,又固执地问了一遍:“你不舒服吗?”
方明执被他刺得心里一痛,拧着眉顾左右而言他:“你晚上还要来我爷爷家,生病了你还怎么来?”
解春不由出讽刺又苦涩的一笑,在一阵阵的胃痛中昏睡了过去。
门口的小铃铛响了一声,整个书吧安静了下来。
方明执过于理,他太喜欢分析人的动机,他没谈过恋爱,也就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