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久自然会对他失去兴趣的。

砰一声响，柳橙几乎没有躲，钢化玻璃杯重重砸在他额上，又掉在地上终于摔了个粉碎。

陆寻及其小心地碰了碰他额上的纱布，还能隐约看见白纱布底下一层血红，陆寻觉得呼不畅，他伸向柳橙领口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解开柳橙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见他锁骨位置印着一长长的伤痕。

柳橙是被妈妈的喊叫声惊醒的，天空中乌云沉沉，柳橙一醒来就觉得不过气，口好像着一大团破败的棉絮，把所有带着氧气的血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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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车后面捡到一个比他还倒霉的小孩儿。

“妈――”他推开卧室的门，妈妈披散发，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用力非常大，指甲深深掐进他肉里去，女人语无次地喊：“下雨了……下雨了！你，别出门，千万别出门，答应我……”她重复着同样的话，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声音越发凄楚：“老袁，别出门，橙橙他不听话……”

“橙子？”陆寻毫不顾及形象，穿着一西装跑了十几米：“怎么了这是？”

……

这些话听了千八百遍，柳橙只觉得麻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但这种时候，他不能不他妈妈。柳橙取了药和水，一点点靠近缩在床发抖的女人。

这倒霉周六上班不算，居然还下雨，陆寻从公司出来，了太阳，唉声叹气朝停车场走去。

“这是……怎么了？”陆寻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没法连贯了，他又去牵柳橙的手，但柳橙攥紧拳不让他看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妈又犯病，让她打几下

柳橙直接坐在漉漉的地上，抱着膝盖，靠在滴着水的车上，他没有打伞，只把连帽衫的帽子扣在上，衣服都快透了。

陆寻把柳橙拖进了车里，气急败坏地说：“你等多久了？你怎么不去公司找我？”

陆寻周六加班，是因为他最近几天无心工作，效率奇低，动不动就在想柳橙。

妈妈在柳橙怀里安静了一会儿，不知是什么东西让她意识到不对，她突然猛地推开柳橙，向后退去，她歇斯底里地叫：“你不是他！老袁死了！”她似乎认出了面前的人，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当场把柳橙给戳死：“你怎么不去死！是你害死他的！去死去死――我怎么会生你这个讨债鬼！”

柳橙觉得眼前模糊，他还没觉得疼，下意识了眼睛，结果沾的满手都是血。

“你别过来！你还想害死我是不是？！”疯女人此时反应异常捷，她全紧绷着跪了起来，顺手从床柜上抄起一个玻璃杯，用尽全力朝柳橙砸了过去。

某个下着雨的周六，柳橙在阴沉沉的天气里睡过了，之前的周末他基本都是和陆寻在一起的，现在好像除了睡觉，突然就没事情了。

柳橙把她瘦弱的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我哪也不去，我在家陪你。”

柳橙说：“我这样子不想那么多人看见。”

柳橙从帽子里抬起，他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阴霾的天空，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寻，第一次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陆寻，我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