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扭过去,跟妯娌施氏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微微松了口气。
舒眉几步跨上前去,跟在郑夫人的边,朝她施礼后答:“舒儿来跟太夫人请安,没想到……”
说完,她抬起来,看见舒眉跟姐妹们进了堂屋,门外还跪着一圈仆妇。郑氏目光微缩,扭过对高氏吩咐:“还有那些才……不要一味地想着撵人。咱们府里是积善之家,没得折了母亲的福气。安排可信的人,去抓药、煎药。就珊瑚吧!她为人心细谨慎,就给个机会让人家罪立功吧!”
郑氏听出是儿子来了,脸上顿时出欢喜之色。她还没来得及抬,门帘从外面被人掀开了,一名少年走了进来。
舒眉心中万分诧异。
“小姐如今大了,不比从前。世上的人都以白为美。小姐您以后还
郑氏眉舒展,接过她妯娌的话,说:“是啊!早就听说,你跟在文大人边,学了不少东西。正好,家里的女学开着,明儿个跟着你的姐妹们,到一块学习玩耍。千万不要觉得拘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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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转过来,一眼就瞧见了她,脸上出慈爱的笑意,朝舒眉伸出手来,招呼:“好孩子,你在路上乏了吧!也不在床上多睡一会儿,大清早来这儿作甚?!”
她的话音刚落下,突然,外面响起仆妇的声音。
两剑眉入鬓,山庭端正直,一双眸子墨如幽泉深潭。黑发高高地束起,出光洁的额,上插了一支羊脂白玉打造的簪子。端的是副万里挑一的好!
舒眉来不及避闪,一眼就瞧见那少年的长相。
她从未见过男子长得,有比眼前这位更白的,比她都要亮上三四分。舒眉不觉间垂下了,难为情地想起半年前,施嬷嬷把她关进屋里,不让自己到疯玩时,所说的话语。
“四爷,您怎么来了?!不是随着国公爷,去沧州祭祖去了吗?”
施氏在一旁说:“你进齐府之前,母亲都还说,想听听你讲南边的趣事。几年前听说,你在岭南一带,游历不少地方。老人家就爱听这些……”
郑氏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只听见她嘱咐儿媳高氏:“母亲的病得太蹊跷了。这样吧!安排好轮值侍疾。回再把药方抄一份,送到回春堂去抓药……”
从里面出来了。
高氏眼角余光瞥见了这幕,嘴角似有若无地动了一下。仿佛变得僵起来。让站在她后的舒眉明显感觉到了,百思不得其解。
郑氏嘴角漾起笑意,说:“难得你有这份心,母亲听到,这病定会上好起来的。”
“听说祖母病了,半路我遇到前去报讯的老曹,快加鞭就赶回来了……”一个少年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听这语气,约摸也就十四、五岁。
高氏抬眸扫了一眼门外的丫鬟婆子们,在其中一人上逗留了片刻。然后,她垂下来,恭首应承:“媳妇知了,这就去安排……”
这话一出,屋里众人脸上的神色各异,有欣喜的、有担忧的、还有苦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