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是见过你,”谢青疏收了笑,“我第一面便觉你眼熟,你们亦知,所以此计可行。”
谢青疏静默良久,才哑哑一笑,“我自是会杀了你,北疆细如何能活?”他撕去最后一寸薄薄的伪装,抬手将那只死鹰扔进了凤夕的怀里,见凤夕颤了颤眼不看那死物,陡然生起一丝扭曲的快意,“我会杀了你,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谢青疏哈了一声:“我却不知,草木化形竟有如此本事,往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瞧凤夕。”他言语诸多讽刺,后续呢喃,却是伤人伤己。
“那我为何不记得你?”
你遇到。”
“因他们说你还有用,封了记忆。”
“因为谢小公子不是想要寻一个真相吗?我给你这真相。”明明说的每一句,都是朝着谢青疏的七寸打,凤夕自己却是要忍受不住痛。
“杀了我。”
谢青疏似因这情意二字略微失神,他疼得厉害,用牙齿咬着尖,待尝到一点血味才止住,他:“那凤夕看我如此可怜,不如与我说说...你从何得到此玉?”
谢青疏叫了一声怀秋,见他捧着
凤夕闭着红透了的眼,雨水往常最盛草木,可是此情此景,便是将他最后一点侥幸打破,他面色青白,谢青疏一字一句将其中苟且说出十之六七,只是他并未猜中凤夕的确是对他有情。
三真七假,虚虚实实,再看不清其中内情。
惊雷乍起,神色莫定。
凤夕叹了口气,觉得庆幸又伤心,便是如此还是要下心:“你本可早早发现,只是因对我的情意而诸多忽略。”
“我从未对你有情。”缚言咒不缚假话,凤夕扬起一点笑,漂亮极了,“我有心爱人,却不是你。”
“而后你入了此院,了北疆一双眼睛。”谢青疏再一扬嘴角,“你本对我无情,却因我一片痴心,生起逢场作戏之意。”他想起凤夕常常情的一双眼,不知是不是在透着他看某某。
他将自己每日每夜仔细揣摩的话语尽数出口,高高挂起的心如今可以低低放下,竟平静不少。
“你为何与我说这些?”谢青疏声色喑哑似碎玉,痛裂,一腥气漫了上来。
“我不知是你出卖?”谢青疏问他,声音越来越轻。
他想,没有关系,他这一生贪度许多好时光,现下死在谢青疏的手里也是快乐的。
且因情而来。
凤夕鸦羽轻颤,低声:“是。”
“我那时...定也是心爱你。”一字一句,了血泪,是谢青疏自己递给心上人刀,千刀万剐,鲜血淋漓。
“我负你良多,唯死而已。”凤夕他说。
凤夕惊惧,他抬了一双眼,泪将落未落,却不知这面上是何物。
“你不知是我出卖。”凤夕答的肯定。
“谢青疏,”凤夕唤他,语意缱绻,似是情人温柔絮语,“你我情缘已尽,恩断义绝。”
凤夕利出口,似是说过千百遍,:“谢公子四年前于北疆因敌入陷阱,我救了你,你对我暗生情愫,将家传白玉送与我,但却不知我亦是陷阱一环,”凤夕看他,悲极痛极,却不声色,“后谢公子被我出卖,九死一生被人救了回去。”
一双桃花眼虽怒情,此话一说,便落了下乘,你来我往的交锋最忌急怯,谢青疏问完才一惊,可凤夕未曾听出其中深意。他早就在等着谢青疏这句,从刚入侯府,每日每夜,辗转反侧不得眠,便是在等着谢青疏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