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还说什么,便听楼下一顿喧嚣,吱嘎几声,旁侧的窗全都半开,是这品香会要开席了。
易被他人看到的位置上了楼,说来好笑,这品香会多为富贵人家平日消遣的东西,大家心知肚明,但每一个都遮遮掩掩,生怕旁人知自己在这里。一楼廊厅里稀稀落落坐着的几个,多是艳名在外,不屑于遮掩的世家公子。
他穿着同这红帐里相映的艳红轻纱,隐隐透出瘦削的段,眼角描红,于眉心点了一颗红痣,本是这红尘中最不堪的那一个,却因着清冷的面容,将一金玉骨相描摹的恰到好。一双皓足轻点毯,脚踝系着银铃,无边艳色与极致冷淡一撞,便透出隐秘的色,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台上端坐的那人抬眼向他望了过来。
si m i s h u wu. c o m
“如何?”谢青疏抬眼,将展未展眉。
咔嚓一声,于这静默厅中便是格外明显。
萧琅叹了口气,便问:“那敢问临渊今日为何与我同来?”
谢青疏一眼望去,竟是落下了手中酒杯。似是见过的,脑子里突然现了这句话。
烟雨阁今日不复平常那般喧闹,暗香层层叠叠堆积,熏得谢青疏昏脑涨,唤了人去开窗通风,萧琅见状,便:“谢小公子真是好生不得意趣!”
“那是什么
他今日着了半旧月白袍,上绣一丛胭脂色的海棠花,艳艳压了周清冷,随意用一段白锦挽了发,几缕碎发便从额边落下,谢青疏捧着烟雨阁最出名的酒,浅浅啜饮,看着面前的七皇子,眉目舒朗。
这烟雨阁的妈妈上了台,朝着周围拱了拱手,笑盈盈地说了几句吉利话,才回了正题,“春杯酒正,正添红妆,各位还请看。”
待她下台,红幕便起了。
“我家门风如何,你又不是不知,何必如此打趣于我。”谢青疏看他一眼,又满上了酒,旁侧的房里偶尔传来几声低,他面色不变,只是着笑回着萧琅。
你有没有看过这么一双眼。
“不是。”谢青疏应他,声音不复往日舒朗,竟是了一点念。
喧嚣突起,这品香会不知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物什,激得人非要一掷千金才罢。
谢青疏皱了皱眉,过了半晌才回:“我亦不知,许是鬼迷心窍。”
“临渊连这烟雨阁的艳情香都毫无反应,你说说可不是个冷淡,当当称的上是正人君子啊。”萧琅假言假意地夸赞了一番,被谢青疏一敲脑袋,哎呦哎呦的叫唤了几声。
“凤夕。”那妖动了动,便不再说话了,想来说的是自己的名字。
谢青疏急了一声,食指微动,没人发现那妖右手的尾指也随之动了一动。
椅子上坐着一个美人,不对,应当说是一个美丽的妖,他敛目不去看周围声色时,是冬日里最冷的那一抷雪。
“哦?”谢青疏扬了扬眉,“此何解?”
他闭眼时你以为他是世间最无情,可他睁眼时却着沉沉情,压得一人现了淡艳色。
“此番美人可是梅花妖?”萧琅在旁侧兴致地自语。
萧琅打量他片刻,不禁暗叹一句好颜色,才笑:“我朝民风开放,男妻也是平常,谢家青疏今已二十,暂且不论娶不娶妻,竟连一个通房丫也无,坊间传言公子不爱滴滴的小娘子,也不爱那飒爽男儿,恐怕是个冷淡。我本不信,可今日与临渊于此一聚,便有些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