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尧,你休再张狂,今夜,我就要取你首级!”
华尧冷冷地盯着他,像是要看清他有没有撒谎,隔了半晌,突然笑:“想也没关系,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啊。”
原先他是喜欢夜的,是月凉如水,调琴品香,故作衿贵文雅的喜欢。少年不识愁滋味,如今,哪还有什么心境去赏月弹琴呢?恨不得这天永远不要黑,因为白天那人要调兵布阵,甚至上阵杀敌,顾不上自己,到了晚上,就是自个儿的事了。
待袁邓二人退下后,康沐反复看着图纸默默记忆,回想起这大半月来的苦战,无数次在鬼门关徘徊,无数岳兵死于刀下,更有无数人枕戈难眠,他的神情逐渐冰冷阴狠。
柳思恬
夜黑沉得如泼墨般,月光无力地撒落,惨白惨白,照得人心中空茫茫的。柳思恬端着水盆,站在路边上,仰望着星空,入了定般。直到巡逻的士兵经过他边,火把的光热掠过他的脸庞,他才猛然回神。
柳思恬慌乱地摇。
柳思恬走入帐中,放下水盆,拧干巾,恭恭敬敬地递给案前的人:“主上。”
华尧也不抬地接过手,了汗,扔还给了柳思恬。柳思恬反复地在水里搓洗巾,思忖着是要倒杯茶呢,还是添点灯。
柳思恬还没来得及下摔疼了的胳膊,华尧就已经欺了上来。
华尧的表情更是玩味,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入怀里,勾起他的下巴,他抬:“在想什么?”
“过来,给我肩膀。”华尧命。
柳思恬连忙扔下手上的活,要是动作慢了的话,那是会挨骂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端着水盆,向大帐走去。
第4章
华尧闭上眼睛,极享受柳思恬的按摩,轻重得当,且得正是地方。不得不承认,这是带他一起行军的主要原因。这天热得烦闷,这仗打得沉闷,心不痛快,幸好边还有个人赏心悦目的人。他扭笑了笑:“你比你哥哥懂事多了。可惜了啊,本以为收了一对,结果丢了一个。”他的语气就好像得了一对花瓶,不小心摔碎了一个。
“没有!”柳思恬子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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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还有何万一?只有险中才能求胜,你不必多言了。”康沐决然,“招集‘狼骑兵’,选好手百人,速准备。”
华尧轻哼一声,抓起他人,往床上一扔,伸手解他衣带:“我警告你,心里念着就可,别学他傻事。”
“在想你哥哥?”华尧眯起了眼,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在那人边,有不少像他一样,原本份尊贵的小厮,从罗国一介公子沦落为,此等折辱,是自许清贵的他难以忍受的,可比起羞辱他更怕死,他没有他双生兄长投河自尽的勇气,为了苟活着,他只能忍。不过偶尔,他觉得那人上人的霸气让自己不由得眩目,也许就这么活着,也好。
不久以前他还觉得打仗是件光鲜的事,也曾幻想着点兵沙场,指哪打哪。可等见到了真仗势,才知这本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是真刀真枪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要死人的。等他被绑到那人面前时,他更明白了,打输了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笑容,比太阳还耀眼,柳思恬不敢直视,低下了。
柳思恬又低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