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烁,你怎么了?”她关切的问。
庄嫔眼睛笑弯了,显得甚至有点俏:“是啊,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不怕他。因为我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知,他不瞒我也知我不会害他。你看,在这一点上,他多单纯。”
庄嫔笑了:“这中,从来没有人提‘爱’这个字,我都不知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问题了。不过不提倒不是不敢,只是啊……我们自己都不知。”
,可一点都不像是个迷信的人。
我宁愿没有我的出生,去换她的恣意喜乐。
“啊,对不起。”我听得气血上涌,手上用了力,抓疼了她。
究竟为什么这么心安理得呢。他不会噩梦的吗。他既然会信那算命的,那他知不知什么叫因果报应?
我却突然胆寒,之前从高安涉那里试探出的一点消息在我脑子里飞速组合,我怕事情会朝着那个最坏的方向去――也不能叫最坏,只能说,最不可控的方向,我怕那是真的。
“很多人可能从来就没有爱过,于是她们并无负担。可是我爱过他,爱过当初那个少年。但是中这些岁月,让我真的不知自己爱的是不是只是当初他的伪装、爱着自己喜欢的一个想象而已――美化太多。”庄嫔眼中泪,“文烁,不要轻易谈‘爱’这个字,这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啊,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决定,这爱从何谈起啊。”
我没见过什么好的爱情。父母的结合我看着就是一出悲剧,大哥和大嫂也只是相敬如宾,景玫姐和她的丈夫已经天人永隔,薛姐年纪不小了却从不提感情,而这中种种,更是让我恶心。
但我看庄嫔不像是还相信的样子。
“心积虑拿来的东西,自然怕别人抢走……于是便以己度人,觉得天下人都有什么异心――哎?”
“那您……还爱他吗?”我小心翼翼问。
这就是――爱?
能影响两国政局的那种。
“可是皇上当年就是信了,信了那算命的说他手里着的两枚棋子代表了他有着博弈的能力。当然,他没让他帮忙消灾,而是觉得这些所谓‘灾’能被他一点点铲除,”庄嫔叹了气,“我劝啊,但是他不听啊。其实我觉得他本就不是信了这种鬼话,而是终于找到了个能给他个理由和信心的东西。”
庄嫔真的不年轻了,她的肤不光、眼角有着细纹,就算年轻时候是个美人这时也看不出来了。但是皇帝仍是纵容她、想着她――这是因为爱吗?没有了华美的外表再去谈感情,是不是可以得几分真心?
这话说的倒是对。强势如我的母亲,不也是被安排了一桩完全不能选择的婚事,赔上了一生吗。
庄嫔拉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颤抖,于是便也稍稍用力握住她的。
我演了那么多情情爱爱、情深似海,人们那么喜欢写喜欢看这
我很努力地让自己笑得没那么勉强,“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可怕。”
是啊,我外祖家是怎么败的、我侯府是怎么倒的,都是因为这疑心啊。而最可笑的地方在于,他曾经是这的受益者。
“就这么可笑这么简单,因为奇怪的原因有了不该有的想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我亲眼看着他,变成一副不是他的样子――不过也可能,是以前的我被蒙蔽,本不知他其实有那么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