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是，他没听，然后他死了……我也没听，可我活下来了，他的死让我开始思考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然后……我想我大概是听了一些吧。

只不过我走的这个方向，和段烨那时候给我指出的，还是不一样吧。

于是这段记忆，这些曾经的繁华与破败，也就会很快都消失，都远去，成为看客嘴里的谈资，成为故人心的一点隐痛。

真的是蠢的，现在想来有点对不起段烨。他说那么多话都是为我好，可是我当时一点都没听。

当然，彼此彼此，我劝他的话他也没听进去。

……但其实最可笑的，是如今我终于有能力来到这里，却只是静静站着仰看天，生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我走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走到了这里。

第十二章

叫卖声络绎不绝，小摊子上买着各式各样新奇的玩意儿。而商铺更是一个连着一个，应有尽有。成衣店里的很多样式我本就没见过，吃食也好致。

当然京城更是。与我昌迟不同，京城更有更多的王公贵族，随便搬出一个来可能就不比我长平侯要弱势――更别提还是个远在天边的闲散侯爷。

而京城，不是我真正的故地，

会吗？也许吧。但我是真的不想冒这个险，万一呢，段烨用一死才让我清醒，而我可能再也没有这样一个机会被拦下了。

昌迟是边境大城，又是与友齐国相接，往来生意的很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虽然不是段烨的本意，不过他的的确确是救了我。那段日子里我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关注没什么了解，最常的事情就是把我的想法强行套到他的上，他上带着我的幻想和我的希望。

其实这里和昌迟、和我的家很像。

走了许久，我到了皇。

三年过去了，封条也拆了，没人还在看着，成了个来往的人会点评几句、甚至随便炫耀编排的地方。

皇自然是护卫森严，层层守护，侍卫一个个很是威武，抱着□□警惕着。更别提这还只是第一门的外面，里面一层一层的，谁知有多困难。

也许我还是害怕，怕景生情，怕见到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东西，让我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这层保护壳碎掉。

那种无畏……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是毫无目的的瞎转，可冥冥之中有力量还是在一直指引我的方向――当我走到外祖曾经京中的宅院、并停下脚步的时候，我知其实我来京城、想看什么，已经扎在了心里，不是我告诉自己我无无求就能解决的。

人到故地总爱生情，可京城不是我的故地，我却也生情――毕竟我真正的故地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敢回去了。

这是普通京城百姓的生活。

想想我当时信誓旦旦说要复仇，哪怕段烨离开了也想着自己能到，还真是傻到可怜。

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进去――这个时候进去已经很容易了，虽然大门紧锁，但是随便找个能借力的地方我就能翻进去。

我希望它一直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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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空着，我想，过个多少年，等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的人都不在了、都淡忘了，这里应该会迎来它新的主人。毕竟如今还是什么不祥啊的代称……这么好的位置，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不会空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