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我对段烨说:“少帅,求您个事。我撑不住了,闭上眼歇一歇,等他们来时叫醒我吧。我要看着。”
段烨点tou。我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之前,我听到有人忍不住开口:“将军啊,您真的……要早zuo打算……”
我眼睛一涩。真的,段烨,早zuo打算。
被摇醒时我听到耳边有兵甲的撞击声和整齐的脚步声。他们到了。我十分jing1神的爬起来,看着齐国士兵有序地从密dao中爬出,然后在我府内集结,段烨站在一边高台上看着,旁边落后一步的应该是个副将——画面其实有点可笑。
这里是郑国长平侯府。
不知先祖看到我这不孝女zuo的这些事,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我又想起段烨说,我这是在叛国。如果先祖们知dao他们为之奉献许多的国家就这样对待他们的后人,不知会否责怪我。
我也不想为自己找什么高级的理由,诸如“郑国□□民不聊生”“皇帝无能另寻明主”之类冠冕堂皇之语,我只是想,你害我全家,我便让你不得好死。
不想讨论对错,因为要达到我的目的,只有这一条路。
我笑得有些疯癫,摇醒我的人叹了口气,提醒我dao:“姑娘,你内伤不轻,该是要好好休息。听说你从树上坠下,不知dao是不是伤到了toubu,最好平躺不要乱动。”我看他,该是个军医,可能还不知dao我的shen份。
我满不在乎地摇了摇tou,站了起来。我知dao他大概是觉得我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jing1神出了问题,但他若是知dao我是江盛秋,就不用“从树上摔下”这个理由了,不摔我的jing1神也正常不了。
侯府我很熟悉,不算大的练兵场——其实改建前、曾经是很大的——现在站满了人,我从中或许窥见了它百年前曾有过的风采。
段烨在布置人员,虽说现在的里应外合给他们极大程度上增加了胜算,但杨彧也不是吃干饭的,战术上还是有讲究的。他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也无chu1可去,便靠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待着。
“……好,景良——”段烨朗声dao,他shen后那位将军上前:“末将在。”
“刚才那些安排你记好,切记,随机应变。”
“是!”景良——我还是用安述称呼比较合适的人回复,随即带着大半兵力离开。但是还剩下了不少人,段烨也没走。
他看着大军走远之后,又看向相反的方向——那边是知州府。我的注意力一下集中了。
“小双,你再带一半人走,去看住咱们发现的那个□□库。我有预感那是韩广川瞒着军中的私藏,杨彧应该都不知dao。可此刻军情紧急,难保他不会坦白动用——死守,守住。若有万一——”他的眼神是死水一般的平静,就像说要杀我时一样,“炸了。”
我一惊。
我也曾动过要炸了□□库的念tou,但我当时死路一条、就想拉几个垫背的、gen本没来得及考虑其他——他来得及。
小双领命而去。军令如山。
我xiong中的凉气一层一层往上泛,但连咳也咳不出来。韩广川为求隐蔽,那地方周围都是民宅。这些从书本上早就了解的东西,我觉得自己能理解,可真正听到、看到,才知dao,原来我gen本不能全归结为一句“战火无情”——百姓也无辜。
不是圣母,只是当你看到人的生命可以这么轻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