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倒是聪明……”无忧凑到二人旁,嘻笑,“人家都说胆小如鼠,我看你们俩的胆子可没有老鼠那么大,最多一粒米,”想想不对,“最多两粒。”
脚下是飞速过的澎湃河水,河水黑亮如墨,倒映着不动声色的船与人。
悄无声息向船密林逃跑而去的,正是无忧与大力小力三人。
白梅巷。
其实匪,也未必无情无义。
又是熟悉的气。
唉,罢了。
然而此刻,在岸边所有人都累得丧失注意力的时候,船舱内突然爬出来一个人,紧跟后面的,还有一大人,一小人,蹑手蹑脚,满大汗,战战兢兢。
临近晌午,隔街闻饭香。巷尾一刚落成的人家张灯结彩,门庭若市。手捧喜帖彩礼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一时间将本不十分宽阔的白梅巷围了个水不通。
他步伐蓦地一滞,停在门口秦家长辈桌旁,躬作揖,微笑:“叔伯们近来可好?吃食上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定要告于我!
正文第十七章乔迁
“承蒙各位厚爱!我晋某人今天值乔迁之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说罢那晋连孤举杯痛饮,饶是将那一坛酒弹指间喝的一干二净,当下将酒坛猛摔于地,大笑,“好酒,好酒!各位可千万别跟我晋某人客气啊!使劲喝!”
须臾船落,人亦分落两旁,累倒在地,大口大口地着气。
待宾客稍稍坐定,只听“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振聋发聩,空气中的烟火味儿,经久不散。
“小,小,小贱人。”那侏儒死死地藏在痴汉怀里,埋蜷缩似婴儿,发抖之余亦不忘刻薄一番。
真是奇怪的比喻。
说到无忧,不得不提水虺那一声巨吼。这涉世未深的姑娘哪知世界上竟有如此庞大的蛇!而且这蛇还会说话,那不得是蛇!当下心脏狂,一冷汗,危机之中灵光一闪,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挪到了船舱,和众姑娘挤在一起,心想好歹黄泉路上个伴……谁曾想到那躲在麻袋堆里的大力小力早她一步藏到了船舱里,二人缩在幽暗角落,四只眼珠子不安地乱颤,惊魂未定。
在座宾客都是在不夜城里有点声望的乡绅贵胄,一番叫好之后各自猜拳游戏去了。那晋连孤转回到内堂,秦、楼等五大家族的长老后辈皆安坐喜桌旁,自是免不了一段很长的寒暄问。
船的轮廓棱角分明,人的表情却模糊不清,碎碎合合地浮于深不见底的墨河之上。
“哎呀这晋家放着惠民巷的祖宅不要,这不是不孝嘛……”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貌似悲痛地叹了口气,将杯中酒水仰一饮而尽,转脸两眼放光地盛赞,“真是好酒啊,好酒!”说罢又自斟了一杯。
不夜城,梅花镇。
这无疑是最安静的一段时光,没有仇视,没有打斗,也没有杀戮。
“小点声!”旁边一贼眉鼠眼的年轻男子推了那中年男子一把,压低声音伏他耳边说,“晋连孤自从回不夜城后从未去过祖宅!听说是因为当年那白银妖女被杀死在祖宅大院,晋连孤景伤情,所以就……”年轻男子刚要说下去,一眼撇见从内堂大步踱出的晋连孤,看他满面春风,步伐轻健,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回肚子里,随即干咳了几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