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一直没回来。

屋内桌上亮着一盏灯，折扇搁在一旁，而肖亦清躺在离灯光极远的躺椅上的丝毫不见斯文的翘着，举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肖师兄。”乔云溪走到跟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评论一番：“肖师兄这姿态甚是好看，但你点了灯又不用，干嘛要点？”

搞什么啊，个梦还痛起来了。看这天色，他本没睡多久。

乔云溪脚步声极轻，远远的看了一眼，师尊的房间亮着。

的笑颜之中，下一刻眼前便只剩门板了。

乔云溪笑笑，指着远一间屋子：“我找肖师兄。”

他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床的另一边，空的，伸手探过去试了试，之一片冰凉。

水里……光……光.溜.溜，白皙如玉的肤遮掩在朦胧的水汽中，腾腾的热气熏得泛红的脸颊，白色烟雾缭绕，空气里尽是的意……

肖亦清这个位置，烛光已经很暗了，何况书还是背着光的，他点这个灯完全没有用。

他心里鄙夷了肖亦清一番，摸着下巴，转直奔弟子居。

云溪……

屋里一片漆黑，向窗外看去也是昏昏沉沉，月光并不足以照亮什么。

静澜峰弟子少，弟子多是一人一个独立的屋舍，而肖亦清和莫寒城都挑了偏远僻静的来住。

先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的声音——慕沉心想，云溪在一件一件除去衣衫了。

里面安静了片刻，然后传出淡淡的一声：“嗯。”

“云溪师弟怎么过来了？”有人看见乔云溪的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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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水声，哗啦啦几声，清晰悦耳——云溪现在应该已经泡在烟雾袅袅的温水中了。

乔云溪好像了一个梦，平日里他夜间多半时候是在修炼，不常睡去更很少梦，但他这次清晰的发觉自己梦了。

于修士而言白天黑夜的分辨并不太大，最多是夜里作祟的东西比较多，危险一些，但在这清虚山上却是没什么的。

敛住心神站起来，慕沉对着门里：“小师兄，我去找师尊一趟，你沐浴完了便先睡吧。”

慕沉呼重了几分，后脑勺抵着门，一手盖在了双眼上，叹口气——

扯扯嘴角，慕沉转坐在门口，长稍稍伸展开，背靠在门上，高深的修为令他极其锐的听到屋里传来的任何声响。

乔云溪仔细回忆了一番他这个梦，发现除了一把长剑，再想不出别的来了。瘪着嘴按了按眉心，心里不太爽快。

弟子没有静澜殿那么静谧，灯亮着不少，映得外面都明亮了起来。几个师兄在外面小声讨论着什么法，不时还比划两下。

他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肖亦清坐了起来，笑：“样子嘛，再说

乔云溪一下子坐了起来。

梦很模糊，只隐约能看出一把剑的样子，炫白的颜色，反的光格外刺目，他握着剑挽了个剑花，剑一动，光芒陡然晃了晃，刺的人眼睛生疼。

但是他再睡不着了，干脆穿好衣服出了门。

见门虚掩，隙中透出几缕明亮的光来，乔云溪直接推门进去了。

☆、忘时

静澜殿里书房的灯也亮着，想来是肖师兄能拖就拖，攒了好几天的事务，眼下全丢给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