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在池水里吐着泡泡，尾巴一动，好似向僧人了个揖，其后，才沉下去了。

白狐团子以尾巴蹭着僧人的肚子，得意洋洋地：“你才是肉嘟嘟的。”

又两日，破晓时分，僧人一睁开双眼，便瞧见白狐团子正欢快地追着自己的两条尾巴，遂哂然一笑。

“多谢施主。”僧人接过钵，带着白狐团子告辞离开。

僧人思忖着自己是否多虑了，是否该离开浣纱城了，但又生恐自己离开后，再有凡人遭难，便打算多待几日。

他下了床榻，穿衣洗漱，洗漱完毕后，又朝着白狐团子招了招手：“过来。”

“明空，明空，明空……”白狐团子想问僧人的法号许久了，开心地一连唤了好几声。

锦鲤开智不过数月，本就无害人之心，当即答应了。

除却那锦鲤，这浣纱城内再无妖怪，一个时辰后，一人一狐又回到了客栈房间。

僧人并无异议。

僧人肃然：“你须得向贫僧保证，今后不会害人。”

家到了僧人面前，待僧人起后，便将装满了饭菜的钵递予了僧人。

僧人吃了一惊，望住了白狐团子：“你方才说了‘饿了，想吃蛙’？”

僧人收回细布，问：“饿了罢？”

僧人答：“贫僧法号‘明空’。”

僧人言而有信，将锦鲤又放回了池中。

白狐团子见僧人一手执伞，一手端钵，无暇抱他，便到了僧人的右肩上。

僧人低下，安地着白狐团子的脑袋。

僧人以为白狐团子是在为他肚子，以便消食，遂笑：“你当真是一只贴心的白狐。”

锦鲤又惊又恐，扑腾着，拼命地吐出了人言来：“禅师，勿要吃我！”

白狐团子苦闷不已，自己要是能像那锦鲤一样口吐人言该有多好，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僧人表扬了。

“你要是不欺负鸟儿了，我下回买冰糖葫芦予你吃

僧人见此，但笑不语。

白狐团子大声地回答：“饿了，想吃蛙。”

锦鲤似乎学会人言不久，语调古怪。

除却那人外，旁的人甚少唤僧人的法号。

僧人已用过早膳了，但为了不辜负家的善心，仍是将钵中的饭菜吃了干净。

他欢欣雀跃地从僧人膝上下来，在地上手舞足蹈地转圈圈。

这锦鲤确是妖怪，但仅仅数十年的行，压害不了人。

白狐团子见僧人放了锦鲤，心知锦鲤并非僧人要寻的妖怪，尾巴随即垂了下来。

一晃十日过去了，这十日间，这浣纱城内再无人丧命，城中百姓安居乐业。

白狐团子蹦蹦着到了僧人面前，先是用自己的脸磨蹭了一会儿僧人的手指，而后才任由僧人为他净面。

他不耐烦地：“又没弄死，你紧张甚么？”

，求夸奖的白狐团子，从白狐团子口中救出了锦鲤。

白狐团子这才意识到他已能吐出人言来了，兴奋得连一的都要起舞了，但他并未作答，而是歪着脑袋：“你既是僧人，便该有法号，你的法号是甚么？”

他挖出了豹尸，将腐臭不堪的豹尸与油光发亮的豹一挂于城门之上。

他怔了一怔，忍不住想起了那人，许多年前，那人跟在他后，对他：“明空，不准欺负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