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对面的墙上，密密麻麻贴着的全是奖状。

紧贴着床的三合板简易桌上，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全是各种高大上的书。

声音一出口，她才察觉到语气中的哽咽。

其实一人哈哈笑：“恭喜啊，小郑，你家鑫鑫放卫星咯，一考就是江州大学。”

郑云赶紧拍开小女儿掐大的手，一把搂住人：“干什么呢，叫梦给魇住了？不掐，晚上咱

终于，她的脚有了自己的意识，摇摇晃晃地走到木柜旁，颤巍巍地掀开布帘，朝着外喊了声：“外婆。”

1988年。

木柜另一边的房门开了，传来两位女人交谈的声音。

林霏开眼睛发直，艰难地转动了下脑袋。就算她睡前对着手机屏保她妈的玉照拜了拜，也不用这样吧。

镜像里的少女圆脸大眼睛，满满胶原白，上翘起呆像个问号，跟她大眼瞪小眼：你是谁？

家里老相册中有外婆年轻时的照片，剑眉秀目，风华正茂，像上个世纪旧杂志上的电影明星。

另一人连连谦虚：“哪里，鑫鑫就是运气好。王，晚上别烧饭啊。我娘家弟媳妇送了十斤肉上来，今晚咱们包饺子。”

唯有枕边的看着有点儿不不类，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武林秘籍。

此刻的外婆黑发油亮，面容光洁，眼角只有淡淡的鱼尾纹，半点儿都没林霏开熟悉的老态龙钟模样。

随意抽出一本来，都能吓得她赶紧翻篇漫画压压惊。

为什么她越看，越觉得镜中人像她妈。

一抬眼，林霏开正对上穿衣镜中的小姑娘。

是外婆，手里择着菜的中年妇女是外婆。

每一张奖状的主人名字都是“林鑫”，最下面一张标着“1987至1988学年”。

她死命掐自己的大，疑心自己陷进了梦中。

林霏开在床上怔愣许久，脑袋像有无数金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让她眼前金星乱冒。

大姨考上大学，那应该是，对，1988年……真的是1988年。

郑云连忙放下手里的韭菜，匆匆在围裙上手，喊住小女儿：“想外婆了？过两天回去看外婆好不？”

鑫鑫，林鑫，江州大学，说的是她大姨，墙上奖状的主人。

林霏开捂住嘴边，惊惶不定地看着镜中少女的脸，疑心自己睡过了。

这不是那个著名的问题，时空旅行者能否穿越到过去，杀死自己的祖父？

她坐着的高低床占据了里间的半江山。

这是哪儿？她像跌进梦境醒不过来。

她妈是1974年生的，那现在应该是14岁。

太荒唐了，怎么会有人穿越时空，还穿成了自己的母亲。

“那好，我回家拿擀面杖去，一起动手快点儿。”

从她记事起，外婆已经白发苍苍。

她低下，前一平川，贴汗衫穿着都看不出任何起伏的忧伤。她被舍友各种羡慕嫉妒恨的36D大已然消失于无形。

林霏开吓得重新跌坐回床上，扭再看那张报纸。

少女时代的她妈，镜中的少女，跟她妈档案中初中毕业照简直一模一样！

妈呀，这算怎么回事，她……她怎么在这儿，还好死不死附在她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