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耳朵里嗡嗡作响，弯着腰大声咳嗽，像是把腔子里的肺都要咳出来。

“哦，走吧。”程安声音还有一点嘶哑。

未曾想当秦湛二字脱口而出时，他的脸色瞬时更加难看，出的狠意，“你到底是谁？我从未见过你，你怎知我的名字？”

“真的，我是被追来的……”程安瞧他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回到庆贵妃的毓秀，程冯氏气恼地点着她的脑袋，“就知到乱跑，要是冲撞了什么贵人可怎

“秦湛！”

她的脸涨得通红，双眼溢出了泪水，视线模糊中，哀求地看着秦湛。

“我，我是被人追到这里来的。”程安嗫嚅，手指不安地绞着裙上的绦子。

秦湛放低了声音，两黑的剑眉紧蹙，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程安，“而且别人都是叫我五皇子。”

他因为被撞破了隐秘，像一守护领地的野兽，对她出了狺狺獠牙。

“如果你把今天这事告诉别人，我会想法弄死你。”秦湛又俯到程安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声说。

程安一边涨红着脸咳嗽一边着泪拼命点。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秦湛再度相逢的场景。

也许，是在宾客尽散红烛掩映，他挑开她盖的那一瞬间。

喊出那个默念了无数次的名字：

不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在现在这种情况。

“还不快？”秦湛退后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双手负在了后。

秦湛抬眼往后看了一下，一片空，什么人也没有，神情不免更加阴沉。

也许是在墙柳下，洒金色的阳光中，他对着自己信步而来。也许是在御花园的一偶遇，她当时正手持一朵艳丽的蔷薇。

几个太监女正在到寻找，一看到她，皆都松了口气，“小姐，程夫人正在找您呢。”

他居然真掐？

“算了吧。”空气逐渐稀薄，程安想，“死在秦湛手里也没什么，就当是还他一条命。”

他却不为所动，眼底一片冰冷。

想不到那个冷静淡漠的秦湛，以前竟然动不动就放话掐死人，程安明知现在不合适，但实在又忍不住有一点好笑。

干泪痕，整理好衣裙和发，再平复好情绪，程安走上了大。

程安一腔再见到秦湛的惊喜，终于在他凶狠的目光下慢慢消弭，上辈子单独对着他时，那植在骨子里的畏惧，又慢慢浮了上来。

秦湛缓缓走近两步，神情晦暗不明。

就在她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空时，秦湛突然松开了手，牙里挤出两个字，“吧。”

程安低看着那双黑色的绸缎皂靴，心里正在打鼓，他为什么离我越来越近？毫无征兆地，那纤细的脖子突然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掐住，并慢慢使劲。

程安捂着脖子踉跄着向来时路跑去，一直跑过几条弯，确定不在秦湛的视野后，她才停了下来，扶着一棵树呼呼气。

程安心里一阵惊恐，连忙去掰脖子上铁箍一样的手指，却连一都无法撼动。

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不由恨恨地抹了一把。心里又是后怕又是酸涩，复杂难明。

“鬼鬼祟祟藏在这里，不说个理由我就把你交给侍卫。”秦湛语气森冷，带着冻死人的寒意，“我也可以把你掐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