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几十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没咋变。”朱媒婆笑着起招呼人进屋子里,又端一碗热水出来,里面放了好几勺子白糖,“来,大妹子,喝口水,我放了糖。”
当时想跟她成亲的好几个,不过她一个也没看上。
朱秀月这些年来,吃得好穿得也不错,一年四季着蛤蜊油,脸自是比别的同龄人,看上去比同龄的人小了很多。
朱媒婆在自家屋檐下搓麻绳,猛地一见朱秀月,一下子愣在那里,主要是几十年过去,朱秀月竟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二丫想了一下,:“现在爹不大我们干不干活,如今说不上话。那从明天起,三丫四丫五丫,你们盯着和朱家,有什么情况,你们赶紧跟爹说,如果没有见到爹,跟我和大姐说也可以。六丫七丫,你们天天在家里守着爹。分一个人注意,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当年朱秀月逃难回到金堂村,也曾想过嫁人靠着男人过活,四托媒婆相看。而朱媒婆就是其中之一,又因两人同姓,细算起来也勉强算是远亲,两人还来往过一段时间。也因此,朱秀月知朱媒婆贪财,只要舍得钱,什么样的媒她都敢说。所以她打算找朱媒婆给大丫说上一门“好”的婚事。
胡东?
朱秀月笑:“朱姐姐,认不出我来了?”
想着现在的好日子,大丫默默地点。
“嗯,”五丫重重地点,那些好东西她都没有吃过。不知她把举报给爹,爹会不会奖励她?
五丫举起手,“我知经常把她屋里的好吃的东西拿到朱家去,算对不起爹吗?”她,鼻子可好使,有啥好吃的东西,她一闻就闻出来。
“肯定算,这叫吃里扒外。”三丫,“五丫,你以后多使使你鼻子,一发现拿着东西往外走,就赶紧告诉爹。”
朱媒婆拍着:“大妹子,你咋忘了呢?他如今是我们公社的书记。年青那会一心想跟你成亲来着,还记得不?”
“还记得那个胡东吗?”朱媒婆忽地问。
六丫拍了一下七丫,“他什么异常不异常,反正我们把一天干的事统统告诉姐。”
“大妹子,当初几个想跟你结婚的男人里就数胡东最有出息。可惜当时你死活要带着儿子一起嫁,那个男人舍得替别人养儿子?不过话说回来,你儿子也孝顺又在城里有工作,你这几十年也过得不错。就是难为你一个女人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朱媒婆顿了一下,又:
“什么是异常?”七丫问。
“对,就是这样。”二丫表扬一句,“以后,你们觉得特别奇怪,也别等着我回来才说,你们也可以告诉爹。”
第二天一早,大丫去生产队借牛车,刚好生产队要去公社拉料,陈二一家就搭了个顺风车。
陈二和几个丫一出门,朱秀月也跟着出了门,她没有急着去朱家,反而绕去了隔村,找一个熟人――朱媒婆。
“我们又没有无中生由,我们只是看着,她有没有吃里扒外有没有干坏事?”
六丫七丫两个点保证完成任务,连去茅坑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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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月抚了一下鬓角,端起碗浅浅地尝一口就放下,才说:“朱姐姐,看你说的。老了,都快当的人了。”
朱秀月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