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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仓库,陈二跟王红军告辞,顺便不走心地安wei他几句。
绕过弯出了供销社大楼,陈二收起shen上的那gu子的喜悦,缓慢地朝洪六走去。
洪六倚靠在牛车上,朝这边望着,见陈二出来,急步走过来。只是看见陈二神色不对,他急忙问dao:“怎么样?是不是朱来富把你的工作给ding了?”
陈二一手捂着脸,“洪六……”声音哽噎,半晌才吐出一个是。
“工作拿不回来?”洪六着急得不行。
“那倒不是,工作拿回来了。”陈二放下手,lou出一双通红的眼睛,脸上隐隐有泪痕。
“那就好,工作拿回来就好。”洪六连说几声好,又扶着陈二上了牛车,驾着牛车往村里赶去。
洪六坐在前面赶着车,知dao陈二心里不好受,心里琢磨着是让他安静一会好,还是说些话安wei他好。
而陈二也在忙碌,脑子里不停地转。接下来有一场恶仗要打,他要趁此打压住朱家和朱秀月,不准他们在他tou上作威作福。但他并不想把这两天才传出的孝子名声给毁了,毕竟原主zuo了几十年的孝子,在外面连点响声都没有。好不容易传出点名声的,那能半途而毁。
孝子的名声,他是要死了!那就得想别的办法。
作为一个孝子,那怕朱秀月和朱家zuo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他最多骂朱家一顿,难dao还能跟朱家断绝关系,互不来往不成?只要朱秀月认朱家,要跟朱家走动,他作为朱秀月的孝顺儿子,就没有不理朱家的理。最多不过前一二年,等朱家摆足低姿态,他再不理人,村里就要说他得理不饶人,眼里没有个长辈。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名声,其实他不看重自己的名声,但他没有好名声,肯定会影响几个丫tou。让几个丫tou卖不上好价钱,岂不是挖他的心掏他的肺。
对朱秀月,更是没有别的办法。那怕朱秀月zuo下这种事,旁人最多说朱秀月偏心眼,看重娘家,说不定还会觉得是他没有能力,自己的工作都守不住。而他作为一个孝子除了忍几乎没有别的办法,他能不养朱秀月吗?他能打骂朱秀月吗?
不能,都不能,生养之恩比天大!
何况这份工作,他最终拿回来了。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一个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娘。
早知dao朱秀月和朱来富一直盯着他的工作,还趁他昏迷下手。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孝顺名声宣扬出去,等会动起手来也能利落些。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dao。
既不能伤了自己的名声,又能整治朱家和朱秀月一把。他需要外力,需要别人助威,需要强大的舆论,要让朱秀月和朱家在这些风言风语中抬不起tou,再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而眼前的洪六就是最好的外力。
“洪六,我难过,我心里难过啊。”陈二哽噎地dao,“我家是外来hu,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又没什么兄弟帮衬。一直拿舅舅当亲爹一样看待,拿表哥两人当亲兄弟……”
洪六隐约听到哭泣声。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我昏迷的那几天,都说我活不成了……他们没有担心我,没有想着我的死活,他们在忙着ding替我的工作……他们怎么能这样?”
洪六跟着叹气一声,那都是眼红的。谁不想去城里工作,住的好穿的好,不挨饿有肉吃。
更何况供销社的工作,比别的什么工作都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