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慌的。
环抱而立,倚于
不论什么场合,项逐天总是要把自己紧紧包在一庄重的墨色衣袍之中,好像不这样穿,就藏不住这一双凤眸中的媚色。
“师弟倒也真是鲁莽,既然自知实力不足,就不该随意出手,还将自己……伤成这样。”
项逐天仍不肯放弃,耐心劝:“九渊啊,我知你子内向,有些话,有些心思,在人前不好意思说,但我今夜救你一命,你因此而拜入我门下,这理由再适合不过,绝不会有人背后议论的。”
项逐天所修炼的,是世间独此一本的至阴仙法,传闻,但凡修炼此法者,必是男生女相之人,如若修炼大成,不论从前是个强悍魁梧的汉子,都会变得眉似远山黛,目如凤霞金珠――说是脱胎换骨,绝不过分。
大乘期的实力,果真不可小觑。
项逐天冷哼一声,将握在手中的花枝轻轻挥动,红色的花闪动间,几剑光霎时飞过,除了他们以外,四下再无活物。
可是在那之前,寄无忧也想听听,阿月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宇,寄无忧又从未在那些花花公子上感受到过。
项逐天本就是极阴质,再得了这本他师父贤王所赠予的后,实力倏然大增,折枝为剑,千岁不到就已至大乘境界――离通往真仙的渡劫期,仅仅一级之差。
只是这对他倒也有坏。
项逐天只觉得前呛着一口气出不来,不解又恼火,“这……又是为何?”
“师弟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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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尊心要比命还重要的项逐天,被楚九渊拒绝了一回收徒,竟然还想来收第二回!
他是什么人?一无所有的上青峰主,受人讥笑的奇门符王。
寄无忧忽然心觉奇怪,皱眉:“项峰主,你为何……”
前世怂恿白长卿杀死自己的那张脸,看了就糟心。
就算阿月真的想拜项逐天为师,自己也是有千百种方法把他臭不要脸地抢回来。
打断了寄无忧的话后,项逐天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很快又消失不见,转而故作烦恼地看向一旁寡言少语的少年。
项逐天是什么人?仙鸣峰主,洛神仙君,曾经的第一剑修贤王的亲传弟子,也是如今仙界距离真仙最近的修士之一。
楚九渊依旧不领情,平静且不失礼地回复:“多谢项峰主关心,晚辈自会多留心。”
怎么偏偏是他?
寄无忧站在对峙的二人边,假装与空气为一。
此时的项逐天依旧着了一件与夜同色的墨袍大衣,他眯眼瞥向寄无忧被剜去一层血肉,甚至出森森白骨的右臂。
寄无忧沉默地望着那堆被劈烂成肉泥的鬼人鼠。
楚九渊眸子一暗,片刻的沉默过后,仍是摇了摇。
寄无忧扯了扯嘴角,“多谢这位俊仙公相救了。”
寄无忧冷眼瞧着他一副虚伪音容――好温柔的语气,好温柔的师兄,只不过,全都另有所图罢了。
“九渊,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怎可跟寄峰主一般鲁莽?你也知,仙途坎坷,多有波折,若是边没有一个可依托的人,将来再这样遇到危险,又该怎么办呢?这一次还好,我恰巧路过此地才能赶来搭救,可要是将来我要不在,你又该依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