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爸爸的東西都不見了?」
總有一天,父親會知自己錯了,回到自己……回到家人的邊。雖然沒有任何據,母親仍如此堅持。
「媽,告訴我為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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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敷衍的大理並不能讓裕太閉嘴。
然後,是恨。痛恨將背叛家人這種最卑劣的行為,不堪地攤在眼前的–父親。
而曖昧的籍口也無法讓裕太心服。
不母親的心情為何,首先要面對的實際問題便是,必須帶著四個正處於成長期的孩子,一切從頭開始。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也難為母親居然沒有選擇離婚。現在–尚人已經能夠理解,母親何以要如此堅持,哪怕只有一點點。
他也不想知。……至少現在是這樣。
好歹,以雅紀為首,沙也加和尚人三人都能將內心的糾葛擺到一旁,以僅存的理和自制體貼母親。
可是,最喜歡黏著父親的裕太,卻不是如此。
父親和母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尚人一無所知。
所以,我絕對不會離婚。
不。他認為自己有權利知。因為不這樣的話,一顆心會永遠懸在半空中,不論什麼都無法集中。
就算挖出父親和母親的過去,時間也不可能倒退。失去的家庭牽絆亦然。
在當時。
一種類似腫瘤般、質的寒冷就攤在眼前。得尚人不得不直視那既非謊言也非玩笑、無法掩滅的血淋淋現實。
「原諒他,等待他回頭。」
哪怕那麼會讓傷口發炎膿,也總比被蒙在鼓裡強。
「為什麼爸爸都不回家?」
……以那微微發抖的聲音。
「所以,你們也要忍耐。」
「為什麼?為什麼嘛?」
即便如此。母親還是說了:
日常生活其實是由許多小小的幸福所組成的。
失去之後才首次發現。
或者,面對遠比自己年輕的情婦,母親其實也有母親不想讓步的尊嚴吧。
憔悴的面容勉強擠出僵的微笑。
不過。
睡眠很淺。
為什麼,父親寧願選擇那個名為情婦的局外人,而不是家人呢……唯有這件事,尚人一直耿耿於懷。
為什麼,你能那麼說?
被問到無路可退只能低頭不語的母親,終於開始嗚咽。
裕太不容妥協的純真,就某種意義來說,遠
蠟。
但,至少尚人從來不覺得母親很蠢或稽。有的只是悲哀。「父親會認錯返家」,為了編織那種小孩的謊言,母親唯有先眠自己相信。
取代被撕裂的傷口的,是名為「父親」的存在永遠消失。
踏出家門一步,外面是燠熱悶滯的盛夏世界,可是內心卻像在颳暴風雪。
尚人並不知,雅紀或沙也加是怎樣看待的。
但–在日益憔悴的母親面前,尚人當然不可能提出那種好比在傷口上撒鹽的疑問。結果,他只能沈默。
「別擔心。爸爸一定會回家。」
呼……卻像灌鉛那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