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看不见，望着前漆黑一片，屁底下是结实的男人，他心里咚咚直。

“俺不在的时候，你和老爹好好的，别让他走远，”乔万山真是舍不得呀，一想起明天一早，就得一个多月见不着人，心里就跟被挖走一块一样，空落落的，透风，本来他要走还有一方面是因为方卿老躲着自己，他太难受了，权当出门散散心，说不定回来看到方卿跟那个叫什么梅的在一起了，他也就不念这回事了。

方卿诧异：“哦，你说吕小梅？她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跟她吃饭？”

到了家，却不进门，门口有个草垛子，压得扎扎实实，平时扯草出来烧火都费劲儿。

“就……就那个女老师呀，”乔万山有点赫，“教初一算术的那个，你没和她吃饭？”这种问题他问得不好意思，但不问清楚他又不甘心。

第十四章

“得带点厚衣服，月底指不定要倒春寒，冷，在外别冻着了，”方卿怎么也不放心，“卖力气的活，吃别省着……听说矿井里老有事故发生，你可得注意着，危险活能不就不，咱不挣那险钱……”

他抱着乔万山的，手伸到前，扶到乔万山的下巴，这人肯定有段时间没刮胡子了，短短的胡茬扎手。

上塑料纸盖上，底下

他也是个当家人了，活了二十几年，送走老娘，家里边添了新人，他是个男人，得挑大梁，不能啥也没有，遇上事儿，两手空空，那不成。

信，吕小梅，吃饭，串在一起，方卿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难怪后来他去学校，一个办公室的那么多老师，那个女老师看他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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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那个“梅”，他有点试探的意思：“你和那个梅怎么样了？”

“东西收了吗？”方卿问。

那封信上写了什么，他到现在也没看过，可能当时没注意，被乔万山看到了，才有了那么一出。

“嗯......”脖子上人声音闷闷的。

“什么梅？”方卿被问得二丈摸不着脑，他记得那晚乔万山也这么问他什么梅是谁。

“还有，你……”离别近在眼前，方卿突然觉得有好多话要说，“你记得写信回来。”

这话说得方卿心里难受。人这一辈子，谁不盼着过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可到底什么是好日子？他不知，想来大抵是能疼人，能被人疼，吃喝不愁，无忧无虑，欢度好时光。

“别担心，就一个多月，”乔万山安他，“四月底小麦收了的时候，俺就回来了。”

写信，多么浪漫的事情啊，他怎么就早没想到呢？被这个吕小梅捷足先登了，乔万山一想起来就气。

方卿不是没有想过结婚，老婆孩子热炕，是庄稼人的理想，可要他想将来的妻子孩子，他想不出，朦朦胧胧一片，不知是什么样的，他坐在乔万山宽厚的肩膀上，明白了年前蒸馒的锅底火光前，乔万山说的“俺不会结婚”是什么意思，那自己呢？

“收了，不多，就两衣服。”

他了两口气，“家里太空，心里没底儿，有些事，光有劲儿，没用，”感觉方卿要下去，不由拽紧了手里纤直的小，把人又往上了。

乔万山听着方卿的唠叨，心底甜滋滋的。

乔万山心里跟打了胜仗一样：“这么说，你没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