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每座矮台前均放着小香炉,斑白的墙上错落贴着红红黄黄的符纸,墙角一落落裁切成相同大小的四方纸片,堆成了一座小山;有几只浅色的纸灯笼悬挂在门里边,光线昏暗所以他看不清上面写着些什么……
心里很,的不是他正躺在一屋子死人的中间,而是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下躺着的也跟那些死人躺的是同样的木板床,上盖着的也跟那些死人盖着的麻布同等样式――
未掩实的窗格被风得直打框,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屋外大概种植什么花朵,郁的花香随着夜风,不停飘入屋内,却仍然掩饰不了这里充斥着一教人形容不出奇特的味……
死人。
总是轻松躲过众多术师追捕的他,居然会这般没水平地栽在老爸(还是老母?)的一记飞踹之下,简直就是情何以堪!等回去非填了那条该死的河龙不可!打不过大人,就是没品地欺负欺负物发一下也好!
最教人生气的是,想骂几句话来舒缓一下内心的火气,干渴的咙却只能发出虚弱的嘶声,发都无从发。
抬手拉下覆盖在上的麻布,他撑起虚无力的,借着由窗外洒入的月色薄光,打量这一室昏暗。
这是干什么了?就算他不需要呼,用棉被把他盖成这样也是会闷的!况且,他也不会着凉,本不需要棉被!
尸臭味。
他动了下手脚。剧烈的疼痛稍稍纾解,已不像先前那般可怕,但心中却反是更加疑惑不解。
台子上躺着的全是一的死人。
他知那是什么,他曾经很熟悉,甚至曾有段时间终日与那味共存――
忍着疼,他费劲起手诀,默念了几句咒言,随即,一紫金色的光芒从脚上方浮现,形成一个包围住躯的光圈,呼地一下便迅速通过全,接着所有的光芒逐渐往他额中心汇集,待全数收入内,消失无踪。
他转看向最靠近边的木台,麻白布覆住台上的不明物,一只发黑的手臂从白布下出,底下甚至微微渗出了些。
那是尸臭味。
新鲜的、死去一阵子的、开始发臭的、微微腐烂的、残缺不全的……
想拉下脸上的覆盖物,但全上下每一个孔都在对他叫嚣着疼痛,让他就连举起手臂都办不到。
唤醒的他,整个人仿佛被狠狠打碎又一块一块重组起来,浑无所不疼。他龇牙咧嘴了一番,总算是睁开了两片眼……可眼前整片模糊的灰白,直让他傻了好阵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似乎盖着……一块布?
该就此消失不见的疼痛与不适依然存在着,仅仅纾解些许,这怎么可能?
咬牙切齿。
老旧的平房内没什么摆设,偌大的空间中仅有十几张木板搭成的,如睡床般大小的矮台子,整整齐齐地并排摆放,有些台子空置,有些则搁置着不明的长方物,上并以白色麻布覆盖着。
他皱着眉宇,鼻翼微动。
毫无疑问,他知自己是被人暗算了!而凶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那位从来就不知该叫老爸还是老母的可恨家伙了!
好,很好……真、的、很、好。
才死去没多久的尸,刚开始腐烂的味。
怪怪,好个熟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