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他喝多了酒,连合卺酒都是强撑着才咽下去。
宗启颢站在祝斯宁面前,迟疑地伸出手,点了点沉睡的人的脸颊。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默默注视自己的吗?
“
瞥见被祝斯宁安稳放在地的杯子,宗启颢才稍稍醒过神来。
的,温热的,还很有弹。
指尖停在祝斯宁的角,见对方睡得深沉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宗启颢视线又转向别的地方,发整齐地扎成一束自然垂落,出光洁的额,祝斯宁私下的装扮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宗启颢以往还真没注意到,他这个皇后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到哪里都能吃得欢实,吃饱了还有闲心关注别人。
看样子平日绝对没少吃。
周围烛火摇曳,宗启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满是惊疑。被他推开的少年就这么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着衣摆茫然无措。
更多的是记得这人憋气憋到通红的眼睛,看着随时就要落泪却死死睁大眼睛,上牙牢牢地咬着嘴,一个字也不说,就那么僵着脖子直直地看他,与他对峙。
那会儿他们关系已经很糟了,秦王因为频频抵御外敌声望极高,祝斯宁和他没有共同话题可说,亦不满他倚重萧逸明,两人坐在一块视线都不会交集,连表面功夫都维持不住。
――这和宗启颢前世时很不一样,萧逸明对这些人谈不上苛刻,却不喜欢他们随意乱来,而更遥远些的关于祝斯宁的记忆,宗启颢已经模糊记不清。
“祝斯宁――”
“陛下喝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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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前世,直至祝斯宁反叛出京,后其他嫔妃都没说过他半个不好。反而是萧逸明当了皇后以后,整个后才开始争斗不休。
殿内的摆设没有变化太多,不少贵重饰品甚至都收起来没有摆放,博古架上空的位置添了一些宗启颢没见过的小摆件,看着巧,凑近一看就知大多是木制品,不甚值钱。
传闻都说秦王二公子骄奢蛮横,吃的用的有一点不顺心就要大发雷霆,这回入当了皇后,只怕后再无一日安宁,整日斗法是少不了的。
殿的人对祝斯宁这位皇后并不反感,甚至还很喜欢,犯了错也不见慌张,从从容容行了一礼再走。
喝多后宗启颢意识便昏昏沉沉,入目皆是红色,脑中又有无数记忆翻涌,陡然一抬眼发现有个人无声走近,迅速一把将人推开。
祝斯宁自己喝完水,看见宗启颢一直坐着不动,便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幸好及时护住水杯,才没有摔掉引来人查探。
凭心而论,他这个皇后是长得不差的,五官无一不巧,只是和大众喜好的端庄清丽截然相反,不过幸好对方从小跟着父兄在边境那种犷的地方长大,从未想过要利用自己的相貌优势,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莫名的直爽,反而弱化了他的相貌带给人的冲击。
合卺礼毕,人将酒盏一仰一覆置于床下,悄声退出,将空间留给帝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