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有些歇斯底里。
但是,他不会去,只要不会太过分,他,他们,都不会。
烧杀抢掠,算……过分吗?陈茜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良久。
高级的将领能玩女人,条件好的队有军,就点小钱的逛窑子。
反而,若是为这些事教军队,惩罚士兵,得不偿失。
陈茜眼中闪着莫名的亮光。
蛮子着气,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乱军,散军之为,他当然清楚,他很清楚。
军人每天挣扎在生死线上,战争的压力,死亡的如影随形。
比如,那些酸腐秀才的民心。
比如,大的城镇里的民心。
法……
他们需要发,每个人都需要发。
好像,从来没有人刻意地教过自己。好像,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因为那些,本影响不到他的政权,他的地位,他的名声。
这些观念,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呢?
沉默。
如果,是他,是他陈茜。
不要对他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民心,不是所有人的民心,有用的民心,才算得上民心。
他的心咚咚直,浑的血都涌到了口。
那个辛密的埋在心底深自己都很少翻出来的词。
“那一年,我发誓要从军,杀光那些恶兵。后来,后来我才懂,所有的兵都会变成恶兵,只是看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改变得了什么?我什么都不了。除非没有乱军,没有战争,没有军阀,这天下一统!这天下太平安康!!”
“怪谁?恨谁?我也想知,我也想知。我问了自己这个问题五年!”蛮子苦笑着,“士兵吗?或许那群兵早就死了。军队的领导者吗?他们也许并不知情,又也许,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错!!我不知,我不知该怪谁,所以我都不知,该怎么替我爹报仇,我都不知怎么报仇……“蛮子稳了稳情绪。
陈茜沉默着看着那一瞬间脆弱无比的蛮子。没有了坚强的伪装的蛮子,没有了云淡风轻的伪装的蛮子,没有了浅笑淡然的伪装的蛮子。
理所当然吗?
如果天下一统。
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啊,所以和他一样的人。
“你……”陈茜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你觉得该怪谁?该……恨谁?”
是不是,还有很多人,也这么痛苦?也这么恨着那些军队,恨着那些军队的领导者?
又比如,那些正值壮年,或者不久后会步入壮年的民心。
可是,眼前的人那么痛苦。
他侧目,看了一眼陈茜。逐渐冷静。”抱歉,我逾越了。“
陈茜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每天要想的东西很多,这些,从来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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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偏远地区的人物,或者很渺小的人物,他们所受到的伤害,从来,都不在他的计较中。
他陈茜,错了吗,抑或说,想错了吗?
天下一统。
而,基于一定条件允许下,基于一定情况下,烧杀抢掠,这种最直接的感官刺激,是最好的发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