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任由他的动作,有些恍惚怔然地转过脸盯着边的人。
每周有这样三两天的下午,他们会翘了舞蹈室的自由训练,到商圈附近快闪和街演的兼职,挑最燃最炸的行歌,举着话筒干嚎,宣迷茫的压力与过剩的力。最后用小时结算的那几十块钱买不健康的炸鸡和茶,填补大量运动失的能量与汗。
这不是典型的偶像相,但却把许多平平无奇的缺点汇聚柔和,化作某种莫名的清秀耐看的舒适感。
万幸咬了咬嘴,不再说话。
视线动地摇晃了一下,一切像是失焦的镜,模糊而不甚真切,光圈晃动着远近调整游移,乐时皱着眉飞快眨了几次眼睛,耳边仍旧是公车乘客嗡嗡扰扰的小声交谈,甚至连上下颠簸的震响也是一模一样的。
乐时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使人安心的模样,他伸出手,在万幸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一个不声不响的安抚。
他的手被顺势地一翻,落在了一个温干燥的掌心里,与他并肩坐着的人掰着他的手指,颇有点儿孩子气的了他的指甲盖儿,迟钝的酸的一点痛。
乐时没说话,离到场地还有近二十站的距离。
鼻忽然被使劲一刮,乐时下意识眯起眼睛向后一瑟,像极一只受足惊吓的猫。
乐时的眼睛不算大,但眼底总有一种让人心湖一漾的清澈忧郁,眼是标准内双,睡眠过剩容易浮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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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长途跋涉从出发起就开始了,他的仍坐得板板正正,腰背直得像一块冷凝后的坚铁。
03
刚刚度过变声期的主唱先生,用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引一点儿似笑非笑的磁,轻声说:“你刚刚不是说要是把关系确定下来,就不这样冷冷地叫我了?”
的机会也没有!”
那个时候前辈团还没有火,公司还在兢兢业业的上升期,出组刚刚集结,他恰恰好喜欢上于斐。心里的未来和一场斜阳一样灿金夺目。
“阿斐,你说我们能一起出吗?”
万幸偷眼看他,乐时微微阖着眼睛,睫的阴影细细密密投在眼睑上,眼下隐隐约约看得到弯弯的卧蚕轮廓,与素颜里遮不住的深青眼圈。
一线阳光带着色的彩虹光圈,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的眼里,视线终于清清楚楚。
乐时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合上的眼一动,他睁开了眼睛。
乐时张了张口,干燥的嘴撕扯出一线皲裂的疼痛,停滞的吐息匀长地舒张开来,沉闷的空间与污浊的空气霎时开始运动。
“我把你吵醒啦?”
是了,那个时候的于斐,还是这么一夸张显眼的柠檬黄发色,穿最便宜的牌。
熔金一样的阳光将于斐的眼睛映成浅淡透明的棕褐色,那一对琉璃的眼珠子里盛着两掬浅浅的金色的笑,带着温度。
于斐一歪,想也不想、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我们出的时候,还在辛苦打歌的前辈会听到我
在驶向未来的摇晃的车厢里,乐时闭上了眼睛,带着阳光热度的黑暗温柔地熄灭了世界的灯火。
他听见自己缓慢沙哑地说了一声:“……于斐。”
他沉默一阵,无奈地出一个腼腆的笑,声音发着哑,可是咬字腔调都十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