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点了几家常菜，很快便上了桌。大家一边喝茶、聊天一边吃饭，不紧不慢的。席间主要是沈亦和徐蒿两人在聊，叶子偶尔插一插话，秦阳几乎是全程沉默，只是低吃。

“我就说一说嘛，又没说要抽烟。况且我也不会啊。”见叶子表情严肃，徐蒿赶紧向沈亦求救，“沈亦你给我作证，我从来没抽过一烟，你是知的对不对。”

。”

那天他在学校自习到很晚，回去的时候天空突然飘下雪来，轻轻柔柔的棉絮一般的雪花落在衣肩，雪下得不大，他也没有烦心去拂。

“你走运，今天没点名。”

见徐蒿这么着急，叶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也就这么一说，你抽没抽烟我肯定是知的啊。这么着急干什么啊。”

样子这么紧张，看来并不是什么可上可不上的公共必修课啊。

“是是是，我这个没有弟弟的人好妒嫉哦。”徐蒿挖苦一般地笑起来，“敢情你今天翘了一整天的课，就是去参加校运会啊？偏偏是郑教授的课，你也真是敢。”

雪花落在他的上，上。他像是毫无察觉

他的手上，一燃了一半的香烟夹在指间。

仰累了，他又缓缓低下，把还有一半的香烟摁熄在雪地里，然后抱着膝盖，就这么看着地上的白雪出神。

叶子说自家有个表叔因为长期抽烟，最近诊断出肺癌晚期，家里人都觉得很可惜。徐蒿在一旁开了个玩笑：“可有些女生不就是喜欢男人抽烟嘛，觉得那姿势特MAN。”

可这说完，那又压低了声音问徐蒿：“郑教授没有点名吧？”

他听罢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走到家附近的公园时，他瞥见供孩童游玩的秋千那边有明灭的火光闪着。

吃到后面，话题不知为何就转到了健康话题上。

叶子白了他一眼：“你抽一个给我看试试，看我不告诉阿姨让她打断你狗！”

“你看，像沈亦这么红苗正的好少年都给我作证了，你要相信我啊。”

那个心照不宣的秘密，那么多年来，谁都没有再提起。

沈亦那天穿着深黑的外套，脖子上松松地绕着浅灰色的围巾。在昏黄的路灯下，晃着吱吱呀呀的秋千，两条长搁在地上，高高地抬着，看着雪花从天而降。

笑声中，秦阳和沈亦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只有短暂的几秒，尔后又分开，各自向前望去。

“也是啊也是啊。”徐蒿哈哈哈笑起来。

听到翘课，一直沉默的秦阳惊讶地看了沈亦一眼。

沈亦哼了一声：“这是我弟，我得意一下又怎么了。你是羡慕妒嫉恨。”

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再扫过去一眼，才发现秋千上坐着的影很熟悉。

察觉到秦阳的目光，沈亦向他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没事的，大学翘课正常的。今天的课也不重要，都是些可上可不上的公共必修课。”

沈亦温和地笑了笑：“确实是没见你抽过。”

秦阳还是不说话，默默地喝着茶水。把那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

秦阳第一次看到沈亦抽烟，是在初三那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