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分钟过后,他缓缓抬起来,带着略显苍白的脸望向秦阳:“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久。我现在没什么事了,谢谢。”
也不知那个人哪来的毅力,明明已经痛到满的虚汗了,却还是十分倔强地摇:“不、不用……我……我就这样歇一会……歇一会儿就好……”
“会的,以后吧。”他再次笑了笑。
秦阳这才发现,这个人其实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多十七、八岁的模样,脸色因疼痛而苍白,但看得出来,眉眼很是清秀。
秦阳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借口去上厕所,从后门悄悄绕到了外面的公路上。
秦阳看着他的笑,反而皱起了眉:“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吧,你脸色看起来还是很不好。”
想到未来,这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会成为自己的“家人”,他就觉得更不舒服了。
“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看起来严重的。”
见他如此坚持,秦阳也只好陪他蹲在一旁,一边考虑着是不是该去叫人帮忙。
尽不爱多闲事,但此时他还是不由得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我也没什么。”秦阳有些尴尬地站起来,稍稍后退了两步。
“没事的。已经好很多了。”他继续笑着。
很痛苦的样子。
那笑容里,空的,其实什么都没有。秦阳是看得出来的,也因此觉得不舒服。眼见一个人如此勉强自己,他莫名觉得生气:“不舒服就不舒服,逞什么强。”
他不由得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距离自己不过几米远的地方,有个穿着白衬衫的影正靠在栏杆边上,一手捂着腹,子微蜷着蹲了下来。
“是胃病,老病了。”他可能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便。了额上的汗,他也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他说罢靠着栏杆坐下,前屈着双,将深深地埋进膝盖。
那两个成年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此刻他心中感的挣扎与博斗,自顾自地谈笑着,恍如广告里和如琴瑟的夫妻。
“没、没什么事……”那人声音明显在颤抖,但还是逞强般地抬朝他笑了笑。
秦阳冷淡地坐着,没有一点要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的意思。他的右前方,坐着一个将要成为他的继父的男子,而他的右手边,坐着他一直以来都十分熟悉但今夜却觉得异常陌生的母亲。
无法把这副模样的他一个人扔下,不爱闲事的秦阳此时只好提议:“我送你去医院吧?”
起来,把菜单接过去:“你真是的,他一个孩子,又看不懂这些。”
晚风拂过江边,水声中,秦阳听着他呼声渐渐由重变轻,也慢慢放松下来,没有蜷得那般紧了。
西餐厅沿江而建,公路对面就是奔不息的江水。他沿着人行慢慢走了一会儿,选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江风迎面来,他倚着栏杆看底下黑漆漆的江水,以及江面上倒映的灯火出神。
跟他们的共,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真让人受不了。
他正想叹气,右手边不远却传来某人捷足先登的叹气声:长长地,重重地。仿佛饱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