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地一趟趟走着，只想尽快结束。

鞋子完全不合脚，走完第二趟他脚上就磨出了两颗大大的水泡。

这不是一场什么秀，而是一场媚俗的表演。

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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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不知是什么劣质材料，穿在上又扎又。

在车上疼到麻木的伤口慢慢活泛起来，一一的疼意直扎心窝。

“而且，最关键的环节，完全不用我们动手，楚勤那个蠢货自己就会了，”黎远书笑笑：“到时候就算事情败，封允恨也只能恨楚勤，而楚叔叔他们也只会对楚勤更加失望而已。”

卸完妆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他发现鲜血已把棉袜后面分浸透了。

咖啡厅工作人员趁机上前发传单宣传，新店开张，全场五折……

宁安从未走过这么糟糕的一场秀。

但他又暗自庆幸，抹了油彩，别人便看不清他的脸了。

封冉蹙起秀气的眉:“可是封允已经结婚了。”

由最初的不甘，到后来的疑惑绝望，又到现在强抑的喜悦，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话：“相信我！”

模特们换上背高开叉的服装，着庸俗的妆容，在秀导一遍遍的暗示话语中走上去。

宁安强忍着临阵脱逃的冲动，被按在椅子上上妆，脸上涂满了劣质油彩，熏得他眼疼。

棉袜和血凝在一起，板在了磨烂的肉上。

封冉又笑笑：“不过，好孩子，你说的对，婚结了还能离，这件事若真的能成，阿姨就为你主。”

低俗而劣质的服装，浮夸到庸俗的妆容，以及所谓“秀导儿”低俗而明目张胆的暗示：“腰和屁要扭起来，媚眼儿会不会抛，给我笑，笑的甜一点……”

咖啡厅外面天分用红毯铺出一条长长的甬来，两边的雪还尚未清扫干净。

到后来，脚已经疼到麻木。

黎远书的脸蓦地白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黎远书目光灼灼：“我要封允！”

下了车，他几乎连一步都不敢走。

他在心底祈求着

他半踮着脚尖，一步步往前挨。

夜色中路灯发着惨淡的光，照在两边的积雪上，半夜时分，小区里早已没有人烟。

“没问题。”封冉笑笑：“都说无利不起早，可是，孩子，你搅进这件事里，图的是什么呢？”

“门当对？”　封冉看他，眼神里有着些同情和讥诮，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我生平最恨这个词儿。”

寒意浸透肌肤，浸入骨髓，却要姿态优雅，舒展大方，女模们摆着腰肢，还要保持明媚的笑容，如沐春风般。

围观的都是路人，伸着脖子看热闹，指指点点，吵吵闹闹……

十一点钟，这场不不类的表演终于结束。

从没觉得这段路这么长过，走到楼梯口，他靠着单元门脱了鞋，光着脚一步步往上走。

黎远书脸上的表情可谓风云变幻。

“结了还可以离，”黎远书说：“据说这门亲事是阿姨您一手安排的，我想知阿姨看上了宁安什么呢？我黎家才与楚家门当对，宁安他本不上封允，能的上他的只有我。”

他没敢动，换上自己的鞋子，出门打车回家。

他强忍着，一趟一趟，水泡破了，一走就钻心的疼，可他必须要走的没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