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允彻底没辙了，他以为他会发火，会被他的语言撕开清冷的外表，像那天一样出狼狈的内在。

他也不知为什么，一下失了平日的冷静。

宁安的脸在他的话中也一寸寸冷了下来：“我明白了，那你先回，不敢浪费您的时间。”

他甚至怀疑，宁安是不是本不知他口中说的“少爷”是干什么的？

宁安终于如他所愿地抬起，不过那眸子冷极了：“我缺钱也好，爱钱也罢，都不关你的事，就像我找谁拍照都不关你的事一样，我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没什么好惭愧的。”

“不用，谢谢。”宁安安静地听他说完：“还有，今天是我错了，接工作的时候，应该先问你意见，抱歉，以后都不会了。”

一瞬间，封允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刽子手。

宁安并没有低落太久，他抬起眼睛：“如果你不拍，我问问可不可以找别人一起拍，行吗？”

他沉了一下，还是说了：

很柔顺的样子，和他这个人的清冷很不相称。

宁安的一席话全堵在了肚子里，他垂下眼睫，有些失望有些懊恼。

上的礼服恰到好地收着腰，长交叠在一起，闲适的姿态还未来得及敛，眉眼间便漫上了失望与懊悔。

下抓了抓他的手，对老板娘略笑了笑：“姐，不好意思，我跟我先生先谈一谈。”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的脸更冷了：“你跟谁拍都不关我的事，还有，我们结婚这件事，只是为了给长辈一个交代，我并不想让外人知，更不要说大张旗鼓将宣传照贴的到都是。”

宁安却叫他：“封允，我的确虚荣爱钱，你应该知的？别告诉我你没调查过我，如果没有，那我建议你现在进行也不晚，而且……”

他定定地看宁安，看他低着，衣领上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弯着柔和的弧度。

封允站起，冷冷地盯他。

是他太着急了，没考虑到封允，封允不同意，他没有理由要求他。

他一点都没缠他，那么通情达理，他该谢天谢地，可并没有，相反，他心里还莫名多了点气恼。

他缓了缓情绪，再开口就带上了懒洋洋的嘲讽：“你就真这么缺钱？还是单纯的爱钱？”

“没什么好惭愧的？”封允冷笑：“你是不是为了钱什么工作都可以接？也是，你连场宝贝都，还有什么不的？我酒倒是还缺几个陪酒的小少爷，收入高，小费也高，要不要试试？”

他抿紧了，转过准备离开了。

一瞬间他有一种冲动，恨不得将手掐上去，把他专注在计算上的目光给拉上来。

宁安没再看他，只是淡淡地垂下眸子，手指也落回了手机计算上，在算几个方案的收入。

他们都还带着妆，柔和的光线下，宁安的脸更致了几分。

行不行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越来越火的只有他自己。

他强压下心底那份不安感，轻轻啧了一声。

老板娘走开后，封允一张俊脸沉了下来：“我不会拍，说什么都没用！”

宁安这副冷冷清清装摸样的样子，特别能激起他的情绪来。

极强烈的挫败感击中了封允的心脏，他说不清那种感受，被无视的感觉让他心口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