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半个月前说买他家东西中彩票的?”
后面什么也没听清,林轻扬眼前一黑。
这时,人群传来一阵喧闹,有人从地下室搬出好几个沉重的纸箱,砸落在地时,不少人认出了上面的商标:“费兹百货!”
“我看就是这样,这家人也被彩票迷了心……”
“他们幻想着能成为幸运儿,拿到五
有人心有余悸:“前几天可疯狂了,枫叶大那边唯一一家费兹百货被搬了个空,真是一点货没留下。”
过去的一个星期似乎是永不散去的噩梦,自他盘旋,穹没有了浅金色的阳光,也没有了飞离的白鸽,有人站在他边,将手搭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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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在鉴定他家里没有足够的存款,唯一的继承人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像样的工作后,决定冻结林轻扬家房子的使用权,并进行拍卖,来还清那对夫妻的欠款。
见林轻扬面色苍白,怀亚特重重叹气,将林轻扬扯到另一边,起码看不见他家门口人进人出的景象。
但那对夫妻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绝了,所有参加拍卖的人们连一个稍微贵重一点的相框都没找出来,更别提其他的东西。
厚重的云层压下,边缘翻出一段充满灰暗的卷曲,林轻扬站在家门口,浑浑噩噩。
银行的专家就站在他们不远,着眼镜,计算房子的价值。
“然而现在还没说谁中了奖……说不定明天的条就是这个。”
他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他可怜的朋友看起来够难受了,不能让他再受刺激。
他划开接听键,电话那的声音公事公办,背景嘈杂无比,仿佛有无数人群从边挤压而过,车辆穿梭,还有尖锐的喇叭声和警车鸣笛。
怀亚特嘴里咬着一支烟,是现下年轻人最行的时髦玩意儿,但没有点燃,只是虚虚地咬在嘴里。他皱起眉,一言不发,额上的小卷翘起,松松垮垮地搭在脸颊侧边。
“你父母真可怕,自己欠银行一大笔钱不说,还从外面贷款……”
“乔・恩先生?”
不祥的预感上就变为真实,林轻扬发现自己屏住呼,他立从床上站起来:“是的,我是。”
是来自警局的号码。
两个年轻人站在前庭,看银行的人在房子里进进出出,搬运房子里值钱的东西。有不少人从外边赶来,想从这栋房子里掏出点金的玩意儿。
离开的时候,林轻扬还能听见有人抱怨“这房子干净的连老鼠都没有”,甚至还有人揣测这屋主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要移民国外。
少年见鬼似的瞪着手机屏幕,上下摇了摇,也没把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摇成好友的号码,说明并不是手机的问题――
“很不幸通知你,你的监护人遭遇了一场车祸,”声音停顿了一下,带上不明显的惋惜,“当场死亡。”
林轻扬麻木地扭,是怀亚特。
林轻扬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刚才那串号码。
林轻扬抬手,用力用手背蹭了一下眼睛,他的面容有些脏兮兮,眼角怂拉下来,侧边蹭了一些煤灰,在他前几天参加父母的葬礼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好像怎么也不干净,还是殡仪馆的某个女工作人员看不下去,把他带到厕所让他好好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