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丰羽一听脸立刻垮了，挡在他前的两人脸色一凛，两只手都压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茶棚里伸了出来，玉似的手指握着杯子轻轻往外一撒，茶泼出去正好撒到云丰羽上，白色的衣摆立刻出现了几摊淡黄色的茶渍。

秦观路才动了一下，就被秦明言叫住了，接着一个低缓的男声从底下传了出来：“这茶，凉了。”

男人这次没再出声，反而是一个滴滴的女声出来了：“你聋了吗，没听到我家公子说的，还不快沏壶新的过来。”

秦笙歌支着脑袋在窗台上看得乐呵，在云丰羽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之后灰溜溜跑掉的时候没忍住还笑出声来。

秦观路见状眉心蹙起来，压着声音唤了声“公子”。

云丰羽心情这才好了些，脸色浮出得意之色，手上的扇子摇的频率快了些，拉长的笑声末尾抬出些轻蔑来。

见自家少爷发火了，跟在他后的人站出来拦在了他前，既是撑腰，也是保护。

茶棚下的男人闻言只是淡淡笑了一声，连嘲讽都不带，就像给云丰羽努力讲出来的笑话一个勉强的奖励。

记得这个角色，但也是炮灰一个，被打完脸就狗带了。

跟着云丰羽出来的大多是追云门一些玩心未泯、修行较低的弟子，只有护着云丰羽那两个人还能摆得上台面，但他们连对方剑的动作都没看清楚就各断了一臂，这还打屁啊。

“人家给我们看了好戏，总要给点东西意思意思嘛。”秦笙歌应着走到花盆前，伸手折了一枝他说不出来名字的红花，再走回窗前正好听见了刚刚说话的女人的声音。

这老套得。

云丰羽立刻就火了，把注意力转到茶棚下的男人上，怒：“还不快给本少爷歉。”

云丰羽一走，茶棚下的人也准备走了，听到下面收拾东西的声音，秦笙歌立刻蹿回屋子里往摆着花盆的地方走。

然而云丰羽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脚上的力加重，踩得男人的手都开始发黑发紫，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还是让秦观路没忍住动了起来。

秦明言见状疑惑：“公子，你什么？”

其他人见状也愣了，好半晌后云丰羽嘴里发出惊恐的“啊啊”声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了剑。

本应是剑弩张的场面，却因为追云门的几人瑟缩的样子变得有些搞笑，云丰羽一边嚷嚷“快上”一边怯懦地挤开人群往后退。

随着“铮”“铮”两声剑出鞘的声音，鲜红的血在在茶棚上开出两朵溅的花。

那两人去拿剑的手都从肩膀直接被砍下，血染红了衣裳，也溅到了吓愣的云丰羽脸上。他缓慢抬起的指尖在脸上抹了一下，血还是温热的，带着一并不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的味。

“你――！”

三人还在说的时候，云丰羽已经动起来了，他走到地上的男人面前一脚踩住了他的手，用力碾了两下，男人嘴里发出的惨叫秦笙歌在二楼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观路等等。”

两声惨叫从下方直接传进了秦笙歌耳朵里，那声音却不是来源于茶棚底下，而是护在云丰羽前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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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歌知这人正义感爆棚，抬手阻止后只说一句：“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