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从门外冲进来,脸上闪烁着八卦之光,“娘,我跟你说件大事,我刚刚去隔,许婆子说于娘子打算改嫁了。哎哟,我就说吧,她守不住。”
陆婆子比划了下手指,今年交的钱比去年少了一半。
陆时秋随口,“我出去溜达溜达。”
陆时秋穿好衣服,往外走。
这一觉就睡了一个时辰,他是被陆婆子那高亢的声音给吵醒的。
她拍着巴掌,乐得嘴巴都咧到耳朵子,“哎哟,这可好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陆婆子看了眼儿子,“上哪去?”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但也确实是实情。
瞧那声音里透着的兴奋劲,止不定有多大好事发生呢。
寡妇,尤其是于娘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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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赶海捡的那点海货,勉勉强强能养活三个闺女。但她们家没有男人去服徭役,就要交二两银。她哪拿得出来。
等陆婆子走了,孩子们也都丢下碗筷,撒泼玩去了,洪氏心里不舒坦,碗筷也不洗,跑外面听人唠嗑去了。
陆时秋也看着洪氏。
陆婆子乐得合不拢嘴,“不是。我刚刚特地问过了。他们说新县令不允许他们多征税,一旦有百姓举报衙役多收税,立刻把人革职查办。”
陆时秋披着衣服出来,就见他娘在小板凳上坐着,板凳翘得老高,勾着脖子跟女儿和陈氏,说起大喜事,“哎哟,咱们可算是摊上好县令了。我刚刚去交税,你知交了多少吗?”
洪氏低下,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陆时秋瞧了陆婆子一眼,转进了屋。
古代男人是重要生产力,寡妇养活孩子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屋里的陆时秋补了个午觉,他昨晚思考赚钱路子,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陆婆子咬断手里的线,“那她可真傻。之前有那三间大瓦房,她好歹能说个好人家。现在只能往次了找……”
陆婆子叹了口气,拿着钱袋子出去交税了。
陈氏背对着陆时秋,说了句公话,“于婆子出了那事,等她两个小叔子回来,不知要怎么对付她呢。再加上,秋收后要征徭役,她也没钱交啊。”
这厚脸给惊呆了,刚要发火,陆婆子从屋里出来,气势汹汹瞪着两人,“别吵了。”
众人齐齐看向她。
他们渔民交的税分为两次,春天是人税和财产税。秋天是渔税和徭役税。
之前的阴霾灰暗一扫而空,眼前全是康庄大,“没想到,咱们还能摊上个清官。”
陆婆子微微有些惊讶,“不能吧?咱们交的税少的呀。她为啥还要改嫁?”
陆婆子惊讶,陈氏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
陈氏微皱眉,“会不会是等秋天再交啊?”
六双眼睛齐齐看着洪氏,她不禁有些得意,神神秘秘揭秘,“她想带三个丫一起改嫁。一个拖油瓶都够掉价的,她还一气带三个。哪家那么阔绰这么遭禁粮食?”
洪氏幸灾乐祸,“哎哟,我看次一点的人家也不好找。”
就算带不走房子,可好歹也能撑场面。哎,就这么让出去了。
她把剩下的银子往屋里放,没一会又端着她那筐子出来编草鞋。渔民天天要到海边赶海,最是费鞋。棉布鞋穿不起,只能穿草鞋。
陆时秋脚步顿住,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