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委屈,她是真委屈。虽然老人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偏心,但是这么偏心的,实在是少有。
三个土匪目全被砍了脑袋,尸就悬挂在城门口。
老大腾得从凳子上站起来,“爹,我去找!”
陆老抽了口烟袋,叹了口气,“老三也是你儿子。”他看了眼三个儿子,又在两个儿媳和女儿脸上扫了一圈,苦口婆心劝,“要是老三真的出了事,你们心里能过意得去吗?”
陆时春了胳膊,松了一口气,“三弟回来了,快进屋吃饭吧。饭菜还热着。”
老二两口子紧随其后也跟着起。
说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昂首进了屋。
陆老磕了磕烟袋,重重叹了口气,“你们心里不满,我知。但是今年不同往年。咱们前几天去城里,看到什么,你们都忘了?”
陆婆子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疙瘩,“老子,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提这么渗人的事儿。”她安,“你不用担心咱家老三,我们忙了一整年的人都知在这天吃点好的,他那么,怎么可能亏待自己。照我说他指不定窝在哪个朋友家吃香喝辣的呢。”
进屋后,他没有直接坐到自己位置上,而是勾着看着桌上还是那几样菜,只是比平时多了点油水,他嫌弃地撇撇嘴,“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说完,转就要回屋。
陆时秋点,错进了屋。
他们这些渔民进城卖海货,一抬全看见了,差点没吓死。
洪氏心里不乐意,但是也确实担不起这个责任,不情不愿起,只是嘴里还是嘟哝着,“明知今天过年,不帮着饭烧火也就罢了,还到瞎溜达!好,溜达也成,在村里溜达呗,非得跑到外。”
众人脸色都变了。
眼见着人就要到门口,陆时秋装作才回来的样子,埋着径直往里走,跟老大撞了个满怀。
老大扯了下她的手,压低声音,“你少说两句吧。”
出了屋,北风夹杂着雪花直直灌进脖颈,洪氏紧了紧上的衣服愁眉苦脸,“老三外那么多朋友,这大冬天的,我们去哪找啊?”
陆时秋很美,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进屋就躺在炕上,打了个饱嗝,心里暗爽,以前他小打小闹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银子,这回跟了大哥,这么快就吃到肉了,还喝上了酒,神仙日子,真是神仙日子。
今年九月,盐俭县就换了新县令。一开始大家谁也没当一回事。用句老话来说,叫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就没一个好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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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急了,“你在哪吃的?”
其他人一声不吭,只是他们坐在凳子上不挪动,可以看出来,他们对老三积蓄的不满已经很久了。
陆时秋很快站定,“大哥大嫂,哪去呀?”
就在他打着酒嗝,眯着眼,快要陷入梦乡时,一个萌萌的娃娃音自耳边响起,
方发火前,开口打断,“老大家的,你别忘了你的份,你是大嫂,小叔子的事儿,你够格嘛!”
陆时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颠了颠,里面铜板哗啦啦响,得意洋洋地冲着洪氏笑,“我挣到大钱了,在酒楼吃的。你们吃吧。”
可谁成想,新县令手段狠辣,只用了三个多月,就把盐俭县最大的土匪窝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