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妈。”

“咳，没事儿，妈，我就是有点感冒，这边空气不太好，等我回去了，和笑笑一起去看您和爸。”

余笑咬了一下尖儿，把眼睛里的眼泪了回去。

“等我回去，我跟余笑商量一下。”

昨天不该哭那一场的，她这辈子，有个愿意为了她收敛所有脾气跟她老公好声好气打商量的母亲，有个为了让她重新出去工作求人办事儿的母亲，有个半年没见

会的也是她的妈妈。

“怎么了小褚？”

那时候她想过自己在大学里努力学习考证，却会只工作一年多就成为全职家庭主妇吗？

余笑：……我是在赏景解闷吗？

……

看着那些年纪不过二十出的小帅哥，余笑也想起了二十出的自己。

“哥们儿，让我跑会儿椭圆机呗？”

那时候她想过自己因为母亲而立志成为一个温柔贴的妻子，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真正懂了自己那个被她嫌弃了许多年的母亲吗？

“是这样，笑笑呢，之前不太好，就把工作辞了，这也已经两年多了，我想她是不是该找点工作一下，笑笑爸爸这边的设计院呢，他有个学生开了个工作室，笑笑可以去试试，反正也就是坐班……嗯……当个文员，早九晚五的，也能顾了家。我就是怕笑笑一个人在家久了，对她和心情都不太好，不过一切都以你们年轻人的意愿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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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陈潞的话，让余笑不禁审视起了自己。

年轻时候不懂，现在想想，要是她父亲是个能扛起事儿的，又有哪个女人愿意歇斯底里地活着呢？在一次次“难看”和“发疯”的背后，不就是安全感的缺失吗？

她想妈妈了。

“妈。”

“没事儿。”余笑的母亲声音柔和又客气，“你们年轻人工作最重要，我和笑笑爸爸什么都不缺，你们就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努力拼事业吧。”

那时候她想过自己构想了各种和褚年的未来，真正迎来的却是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未来吗？

曾经的“余笑”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没有心情整理工作，她干脆就来了健房消耗力，顺便清净一下脑子，坐在健房的凳上，余笑看见三四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帅哥正在铁，不一会儿一个国产小帅哥也加入了其中，等余笑再喝完一杯水的时候，几个小帅哥已经把上衣都脱了。

“小褚啊，其实我还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挂掉电话，余笑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她现在很后悔。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余笑说想回家去看看您，结果我突然出差了，觉得很过意不去。”

余笑的思绪被打断了，她从酒店健房的椭圆机上下来，用纸杯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喝了。

“妈，您说。”

“嗯，小褚啊，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怎么声音都变了？”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余笑想起了自己是“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