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玥冷笑,“莫不是连我睡在哪一间,平陵侯都要一吧?”
那边茗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瞳孔都有些涣散,显然快被吓得昏过去了。
紧绷的神经格外感,那轻微的一声门响被她捕捉了到,视线无意识地瞥到那个方向,一双熟悉的绣鞋映入眼帘。
“我看你胆子很大么……不若就凌迟好了。”他拿着那匕首挽了个刀花入鞘,又放续,“用小刀一片片把肉割下来,你要是气些,能割上三天……我瞧你家夫人是个心的人,定不忍心你受这苦,她收到消息往回赶,说不准还来得及救你一命……”
他把那场景说得分毫毕现,更令人恐惧的是,他说这话时仍带着丝丝笑意,好似什么享受一般,更令人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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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眼睫颤了颤,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看着茗儿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细小,他听得不甚清楚,不由又把耳朵往她跟前凑了凑。
——夫人?
眼睛不觉睁大,视线顺着那鞋子上移,只是堪堪落到腰间,那影已经近到了眼前,她听着那惯常温和的声音带了些冷意,“妾房里的人,妾自会教,平陵侯公事繁杂,还是莫要为这些小事费心!”
梁玥昨日“送”走了郑前,又到了里间看了看刘望,眼见着天都快亮了,她也懒得折腾,直接就在里面的榻上将就着歇了。
茗儿死死地低着,一动不敢动,自然也没应声。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她还是立刻挡在茗儿前面,和刘霸对峙了起来。
孰料一大清早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推门出来,就看见刘霸直地杵在她的床前,一副来着不善的架势,茗儿跪在他跟前,脸色惨白……
“……不知人的畜牲,夫人才看不上你!”她抖着声音说完了这话,又狠狠地往前“呸”了一口。
茗儿脸上已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眼泪了,水珠顺着下颌淌下,滴在了地上,她视线在屋内逡巡,最后落在一旁的子上——
“……可是你家夫人可是扔下你,自个儿逃走了……她不要你了……”
“羊脂玉雕的簪子、蜀锦的衣裳、翡翠的镯子……你想要什么,都是尽有的……”
刘霸也不恼,他甚至倏地笑了一声,赞叹:“你倒是个忠心的丫。”
刘霸视线在她和那门之间转了一个来回,顿了顿才语气微妙:“你睡在里间?”
刘霸偏躲过,角的弧度依旧温和,只是眼底却冷意森森,他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在茗儿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抽回来的时候留下一丝血痕。
“你说你家夫人知不知,把你留在这儿的下场……掉脑袋啊、你去刑场见过吗?没见过?那不要紧,当年父亲安排我去监斩,我见过……那刀啊,这么长、这么大,就是砍人砍得多了,上面都糊了一层血锈、一点都不利,这么一刀下去!……那脖子竟然没被全砍断!我看着那人啊,还有意识,嘴里直冒血水,可是咙都开了一半的口子了,他当然说不出话来,那……”
撞上去是不是就解脱了?
人她去哪了吗?你告诉我、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刘霸顿了顿,又笑问了一遍,“你现在知你家夫人往哪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