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又换了个说法,“有人瞧见……禇公子书房里,尽是姐姐的画像……”
子的命。这关乎一个家族的存亡的事儿,禇汲怎么可能因为孙子的话改变主意?
梁玥叹气回,打量了茗儿几眼,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茶包上,“就是一包茶叶,至于这么高兴吗?”
——是那次吗?
茗儿跟在梁玥的后,努力地克制着脸上的表情,但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忍得狠了,反而更压不住,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闷哼。
——她知了!
“夫人!您这会儿怎么还想着茶?您看到没、看到没……您出来的时候,她那脸色……白得都跟见了鬼似的!”
刘霸绝不会容忍刘登的血脉存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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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谁……这当真是个很难、又不那么难的问题。
魏安和只是把她一直担心,却从不敢深想的事,血淋淋地摊开在阳光下面——
*
脑中的场景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她同魏安和仅有的那一次正面争执——魏安和一定要保下的那个男童……
这半明半暗的环境,后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诡异闷笑声,当真是让人汗都竖起来了。
陆筠不确定,但……事到如今,纠结于此已经没有意义了。
陆筠一下子拉紧了她的手,本止住的眼泪又一滴一滴地了下来,“我知姐姐为难,可姐姐只要、只要求一求禇公子,只要求一求他……”
但刘登呢?若是她投靠刘登呢?
☆、第36章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梁玥:啥?!
……怕是打死都不会站队刘登了。
陆筠脸色白了白,出个有些惨淡的笑来:怕是结果恰恰相反——她是活不成了,但她腹中的孩子尚有一线生机。
“我知姐姐待殿下一心一意,可……可……殿下定然知晓姐姐为难!……我亦会同殿下解释的……”
若是刘霸当真称王,她活不活尚未可知,可她腹中这个孩子……是决计活不下来的……
再说,难禇汲的孙子没有脑子吗?都是世家子弟,在这个环境下耳濡目染的,没有一个蠢货,禇长平凭什么偏偏要给刘登说话?
从竹蝉苑往回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石灯笼泛着光,照亮了脚下的路。
“……姐姐!”
知自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肖想刘登的夫人,禇汲会怎么办?
看出梁玥的疑惑,陆筠抿了抿,有些艰涩:“禇公子……他对姐姐……”
梁玥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原来是“相爱相杀”……
【你现在怀着殿下的孩子,等此间事了……你可想过日后?“他”会容你吗?】
……“有人”是什么人?……不对、禇长平要她的画像什么?
陆筠微微颤抖着:魏安和知了、那刘登呢?他是不是也知了?
“殿下同姐姐夫妻多年,姐姐怎么忍心他在牢里受苦?!……平陵侯同殿下积怨,谁知他会不会挟私报复!?……殿下若是有个万一……又尚背着“弑父”之嫌……今后,你我……你我都难有容之所啊!”
梁玥走后,陆筠仍愣愣地跪坐在地上,手揪着领口、子微微蜷缩,她像是脱了水的鱼一般,明明大口大口地着气,但脑中仍是一片缺氧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