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听闻这话,脸色一僵,但再下去又太明显了,她只得扁了扁嘴,小声,“……妾惶恐。”
刘登勾了勾,看着陆筠的发,扯出一个讥诮的笑来,可声音却是惯常的温柔,“底下人办事不利,该罚。筠儿你啊,就是太过心善了。”
梁玥早在刘登出现的时候,就垂了行礼,这几年她隔三差五的就被一嘴狗粮,她对这情形早就习惯了。
“妾……妾……也没想到,这院里竟有石。”陆筠小心地瞧了梁玥一眼,又飞速收回目光,小声。
陆筠惊呼一声,顺势缩在了那人的怀中,惊魂甫定地抚着口。
梁玥愣了愣,视线不由落在她的小腹上,腰肢纤细、小腹平坦……但她这话的意思,却分明是……
“夫人,快起来吧。”是何喜刻意放低,却仍旧显得尖细的声音。
“怎么敢劳烦何家?”何喜是刘登的心腹,又是刘登府上的大家,就是他姿态放得再低,梁玥也不敢像使唤一般仆役那样使唤他。
刘登低看着蜷在自己怀中的陆筠,眼中一片冰凉,出口的话音却是极温柔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梁玥对他这无视十分习惯,维持着垂眸行礼的姿势,一直到刘登的影彻底消失。
这样说来,她还得感谢眼前这姑娘……
而且……说实话,她对这位陆姑娘还是很有几分敬佩的——整整三年,从大婚那一日起,陆筠愣是勾着刘登,没让人宿在她的房里一次。
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着名为责怪、实则关心的话来,真是听得人脸上都发。
跪了一整天,梁玥也实在没什么再同人争执的力气,最后也只再三谢过何喜,往自己的西院去了。
他一面哄着陆筠,一面揽着她往竹蝉苑去了,整个过程看都没看梁玥一眼。
“不劳烦、不劳烦,夫人您先歇着,小的就去。”
这变脸的功夫,她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登仿佛没有看到她这暗示,冷着声对后的何喜吩咐:“去问问,今日是谁清理院子。”
“哪里、哪里……夫人今天一整日都没吃东西,定然饿了罢……您先回屋,小的给您去。”何喜笑得极谄媚。
梁玥起,轻轻捋了捋袖口的褶皱,冲何喜点了点,笑:“多谢何家了。”
路上,她旁边的婢子低声劝
梁玥:……
何喜忙:“是。”
她对刘登没存着什么心思,也没有把他当夫君的意思,因此对陆筠也没多大的敌意。
梁玥下意识地伸了伸手,陆筠不觉护着肚子往后退,后退的右脚踩到院中的碎石上,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挑,但这柔柔弱弱的模样着实能勾起人的保护来,纵使梁玥为女子,此刻看着都生出些心疼来。
何喜说完,又瞪了一眼站在梁玥旁的婢子,“还不快扶夫人回屋?!”
这句冷斥之后,他又冲着梁玥谄媚地笑了笑。
梁玥看着陆筠哭得眼泪汪汪的模样,正待开口安,就听她又带着些泣音:“姐姐放心,妾懂得规矩的,日后便是……不幸……妾先一步诞下长子,那他的母亲也定当只有姐姐一人,教养也但凭姐姐主。”
不远有人快步冲了过来,稳稳地揽住了陆筠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