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启在奏折堆里找到了帮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雀儿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娘娘,你看到那些大臣真的不生气吗?”
萧承启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心里的火儿不知怎么就渐渐熄了,只觉微光柔,岁月
凉,几位大人的衣裳沾了水,怕是要受寒的,劳烦总帮忙打理一下。”
日光数缕,攀上窗棱一跃而下,落在她的肩,温柔灿烂。
雀儿早就看广仁海不顺眼,趁着周围没外人,由不得多抱怨几句:“娘娘,就是他要求皇上罢黜您的,您不出口气也就罢了,怎的还关心他,要婢说,最好这人受了寒出不了门,没力气嚼才好呢!”
谢柔截下她的话:“能进殿议事的,都是皇上的肱骨之臣,雀儿你慎言。”
因为方才太过气愤,他把御案上的折子推了个乱七八糟,太监事们只能帮忙摆齐,但没法再罗列分类,军机要务农桑治水,全混在一起,结果越看越窝火。
谢柔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点了下她额角。
谢柔笑了笑:“我是个人,自然也有脾气。”
谢柔闻言,拍了她手一下,笑:“就你心眼小。”
雀儿看着离开的老臣,气得跺脚:“娘娘,你那些外臣什么?那个正议大夫广仁海仗着年纪大,都欺负到娘娘上了,娘娘好心好意,老匹夫还不领情!”
雀儿听得惊讶又佩服,琢磨了好久,:“娘娘,您真厉害。”
扶着雀儿的手,两人一起踏进正清。
雀儿在旁边已经拉下了脸,谢柔却不以为意,没有丝毫气恼的:“随大人心意就是了。”
“伪作和谈,可以麻痹对方,远交近攻,可以分化派系。如今我和和气气的对群臣,不只可以麻痹他们,还会显得这些人太过咄咄人,日子久了他们自会有所收敛。而这些外臣中,除了广仁海格倔强,其他的人立场并不坚定,未尝不会为我们所用。”
卓海应了。
“那您还关心他们。”雀儿碎碎叨叨。
那老臣嘴上“呵”了一声,梗着脖子一揖即走,几人见拦之不住,只好飞快的收拾干净,追着走了。
他兀自生着闷气,谢柔来得正是时候。她福了福,冲着他笑了一下,很自然的来到他边帮他收拾桌子,打开折子一个个看过去,须臾片刻就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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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撇了撇嘴:“婢心眼就是小嘛,只能装下娘娘您。”
谢柔又是一笑,她早有了打算,离开是不假,但走也要走得舒心踏实才行,眼下这才是第一步。
谢柔默然片刻,笑:“雀儿,我从前和你讲过很多打仗的故事,你记得吗?兵书里有两个著名的战役,一个写在里,名曰‘和战’,一个写在里,叫‘远交近攻’,里和战场不一样,但理是相通的。”
另外几人脸色大变,暗地里拽了他两下,然而那老臣太倔,瞪着眼睛胡子,也不知哪来的气,没个好脸色。
衣角上的大片水渍是方才萧承启砸落茶杯溅到的茶水,众大臣心中惶然,本没注意到,没想到皇后细心,竟关怀至此。几人脸上皆红了红,纷纷告罪谢过。唯有当前四品朝臣哼了一声,:“不劳娘娘费心了,老臣回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