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越还剑入鞘,走进亭子,半跪在地,敛眉垂首:“属下……甘愿受罚。”
“好了好了,小六,你也别捉弄他了。”慕容猊埋怨,
慕容猊静静看着,目光随着亭外之人移动。
突然之间,枝上之人子晃了晃,下一刻,桓越形骤降,落在地上,却是脚步不稳,用剑支地,才堪堪稳住了形。
“……是。”
慕容猊注视了慕容慬一会,笑:“怪不得小六你问我舍不舍得。”
桓越闻言怔了怔,垂得更低了。
桓越离慕容猊不远,两人的话自然早已收到耳中,现在听到慕容猊询问,接过重印递来的剑,走出亭外,朝里面的人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突然之间,桓越的剑慢了下来,就像力气快尽般,也颓然将倾。然而下一瞬,他已提气纵,形翻转之间,衣不沾尘,腾空跃起,稳立于桃花枝上。
夕阳西落,归雁纷纷从天过,声声惊寒之音响起,带起一片不符春景的孤寂。
“哼!”慕容慬突然出声,脸色骤冷,手中着的茶杯也一下砸碎在地,“废物!!连剑都舞不好。白养他十几年!!”说罢,扭过,对慕容猊暧昧的笑,“……皇兄,这样看来,他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在床上伺候。”
“无妨无妨。桓越!”慕容猊摆摆手,看着从后站到面前的人,,“瑞亲王想看看你舞剑。”
说罢扯下上的黑色鹤氅丢在一边,抽剑出鞘,斜晖映剑,剑光生寒。
“皇兄,一事是一事。不怎么说,他搅了我的兴,这是事实。”慕容慬突然开口,目光却是对着站那里的桓越,“你说你甘愿受罚,可是出自真心?”
剑又舞起,却皆是温柔缱绻,意态沉静,宛若江南三月的夜风,有着不明的惆怅,又如春城的飞花柳絮,夹着的意。剑势再翻转,则是一片疏云笼月,凉风已动之景。
“属下献丑了。”
慕容猊面上表情不变,但笑不语。
“唔,桓越,本想让你给朕在瑞亲王面前长长脸的,唉,没想到你……算了算了……”慕容猊挥手,示意他站起,后悔,“真要说起来,都是朕,昨晚太不知节制了。害得你……”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在场所有人都知是什么意思。
,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呵呵,要一不小心弄伤了什么的,我怕皇兄你心疼啊。”慕容慬眨眨眼睛,揶揄。
“……属下……”
桓越的剑法锐不可当,一剑舞来,只觉万山压,气势人,仿佛连他四周的空气,都被斩开,化作了尖锐长针,向外散开来。剑势霸气非常,大开大合之间,大有风云眼前过,我自长啸一杯酒之意。他的剑越舞越快,最后,只剩一抹墨绿,在大片大片的桃红浅绿之间进出,仿佛茫茫大漠之上突然刮起的龙卷风,大堆大堆的桃花纷纷掉落。
桓越低了声音,半天却没说出下个字来。
“那好……”慕容慬站起来,负手踱步,绕着桓越走了一圈,“那你说,怎么罚?”
桓越肃目端立,无声无息之间,衣袂当风,附近层层红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下一瞬,剑光猛然暴涨,剑芒破空,宛若龙,栗深林,惊层颠。那一抹墨绿周围,红花翻飞,绿叶飘散。天光云影,瞬间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