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丁内的撕裂感骤减,眼前也清明了许多。他抬往上看去,见黑色的机甲正快速往下飞来,但在机甲的附近还飞着一群黑色的人形怪鸟,正发疯似的攻击苏腾。
“时
痛袭遍全,反而令杜乐丁愈发清醒,他拼尽全力抵抗着来势汹汹的力量,咬紧牙关说:“你离开福利院之后,沈玉一直等着你回来看他。”
蓝色的灵魂通随着距离拉长而变化,始终没有断开。有那么几秒钟,杜乐丁失去了意识,直到远传来凄厉的嚎叫,将他从黑暗中拽了回来。
认识苏腾之后,他才知有人肯为他牺牲自己;了解苏腾的经历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如此重要。因他而活,为他而死。这世上有人如此爱他,他再无所求。
要知杜乐丁可从来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宋征近似鬼蜥的浑浊眼珠轻轻闪动,一丝清明从眼底蔓生出来,斑纹似的黑气似乎减淡了些许。他紧紧盯着杜乐丁,好像是在分辨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君主的跟碎石一起被崩飞,跃入高空后吊在石阶之上。蓝色的灵魂通扯成一条细线,脆弱如同蛛丝一般悬在君主和权杖之间。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杜乐丁垂下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虚影如缥缈烟雾般自他内渗出,他的意志愈发虚弱,就要撑不住了。
“有一天晚上,那个吃人的‘妖怪’来了……”
宋征再度举起权杖,蓝色的光愈发灼眼,杜乐丁感到口仿佛被撕裂,有什么东西要被从中推出去了。
“轰”的一声巨响,将杜乐丁即将沉睡的神魂惊醒。两条赤金火的长矛从天而降,猛的击穿了祭坛中央的金属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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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征一惊,立刻往台阶跑去,想要抢回君主的。站在石阶边缘,他脚步突然顿住。
君主的前面站着一个浑浴血的人。他一手捂着口,另一手拖着一支长矛,正低往下看过来。
苏腾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出事了……杜乐丁强撑着爬了起来,宋征眼角急速动,声音沙哑:“我早该猜到的,你从来都是个骗子。”
二人相距甚远,但不知怎么,宋征仿佛看到了那双眼中浮动的悲伤和绝望。
宋征眉心一紧,手中的权杖落了下来,蓝色的轨迹在空中拖出一尾巴,像是彗星一般。沈玉从没有对他提起过这些事,杜乐丁说的是真的吗?有人伤害过沈玉?沈玉一直都恨他没有回去吗?
“后来我们慢慢了解了福利院里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杜乐丁眼前一阵阵发黑,摇晃着说,“我们都很害怕,沈玉更是盼着你如当初答应的那样,带他从那里离开。”
他就要死了吗,若是七魂六魄没了躯壳,死后岂不是要孤魂野鬼,永远困在这黑雾翻涌的鬼地方?他还有话没来得及跟苏腾说,他不想再追寻过去了,那些事情应该随着上辈子的结束烟消云散,不该再继续困扰他重新开始的人生。
杜乐丁笑:“这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我跟你比可算得上世界第一诚实。”
杜乐丁看准了宋征一时分神,纵扑过去想要抢夺权杖,指尖刚刚摸到一阵凉意,便被宋征挥拳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