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决定眼不见为净,干脆脚底抹油,走为上计。
街上重新呈现人鱼贯出入的繁荣景象。
车的帘子被掀开,一只修长的手握着帘子一角,了出来。这只手白净,节骨分明,轻轻着帘子,像画出来的一样。
钟毓自动脑补出董仲舒捂着手绢,用小家碧玉的委屈语气啼哭:“太子救我~”
这两个字不急不缓,甚至不带任何威严,传在忽然间寂静的街上,有空旷的味。
已经被打得破血的董仲舒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他抬手,脸上看不出表情,连眼神都开始飘忽:“停。你们几个,把我师姐带回去,中途别出乱子。”
但这个人却只是着帘子,再没有再掀开去。
还在哀嚎的董仲舒余光瞥见车,立停止了抽泣,只见他鲤鱼打的起,连带爬的匍匐前行,扑通一下跪倒在车下面,鬼哭狼嚎般“嗷”的一嗓子,生生把愣在原地、神魂早已游离开去的钟毓吓得惊醒过来。
钟毓脸上慵懒的神情忽然凝固起来,保持在脸上许久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凉漪察觉到钟毓的不对劲,正要询问,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只说:“那我先走了。”说罢,留恋的看了眼钟毓,见师弟确实没有要和她多说一句的意思,只好带着一干家丁离开。
第6章命中孤星
日子过的飞快,现在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大片大片的枫叶染红,看起来像天边的火烧云落在了人间。
车厢的上钩上,有个玉风铃正随风摇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在本该嘈杂的街里,显得空灵而悠长。好似在繁杂的世间,只有它才是最澄澈干净的地方。
却让内心早已垒森严的钟毓,丢盔弃甲,兵荒乱起来。
正要转开溜的时候,忽然听到后传来一清冷的声音:“站住。”
钟毓错愕的看着这个几乎可以用虎背熊腰来形容的大汉,用良家妇女受到调戏后委屈的姿态,跪在车下面,抹着眼泪嘤嘤不止。
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想,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会是个怎样的容貌。
他几乎忍不住足而逃,却还是生生停住了脚步,空留一个看不出情绪的背影。
狗子们深谙主子的一举一动,立会意,整齐划一的停手,然后站在旁边。
他被自己的脑补雷了个外焦里,鸡疙瘩集出来报。
郭殊涵的伤已经恢复得不错了,听红薯说葛亭这两日正忙着劝说郭殊妹同意嫁进镇远侯府。
他这个妹妹,模样还过得去,就是子太差,肆意妄为任不懂事什么的,都是常事。倒是另一个妹妹郭殊安静些,不过按照葛亭的养法,估计日后也得
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也担心正三品大员的儿子把罪过牵扯到他们上,不知是谁打了个哈哈,于是在皇城脚下看惯了热闹的围观群众,纷纷表示知足常乐,瞧够了热闹,便三三两两的散去。
车叮铃铃的停在了董仲舒面前。
其实也不用听说,西院里整天传来噼里啪啦的摔砸声,想也知是郭殊妹在闹事。
一匹纯黑色的高大驹牵引,车夫掌握着架,正不徐不缓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