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简,结果简来简去,就只剩下一句:一切安好,勿挂。
还不如不写呢。
再有就是写了第一封,肯定有第二封,他这些年说颠沛liu离都是轻的,万一哪次中断了写信,被娘察觉――女人天生min感脆弱,那可如何是好。
加上这些年来风平浪静可以让他安心写信的日子不多,索xing就没在写。
男子才回神,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片刻功夫,铁蹄便分作两方包抄而来,将一人一狗团团围住。
男子打了下自己没规矩指着亲娘的手,垂下眼睛把鼻尖的酸意压下,抬tou时已经霞光万丈笑靥如花,一改刚才的又酸又涨的情绪,zuo出三分欢快三分孩子气的唤dao:“娘~”。
这一声娘当真是千回百转,绕梁三日。
端如昕有口气堵在xiong口,堵得她心里发酸,差点憋出泪来。看着这个儿子的脸由远及近,真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端如昕勒住ma缰,把所有的情绪压在脚底,理智的想到她这个儿子从来都是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若是这次轻易原谅他了,以后更要无法无天了!
于是她别过脸去,没有看他。
差点被抽巴掌的儿子丝毫没有自己丧尽天良的觉悟,欢快跑到端如昕面前,拉着端如昕的衣摆,欢喜dao:“娘,我好想你。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好看呢。这么年轻,让长安城那些个深闺女子怎么办?”
端如昕堵在xiong口的气转移到了肝上,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呲溜的冒着火气。若非这么多年过去,端如昕早不是雷厉风行的自己,否则现在真要打钟毓一顿。
多年来察言观色最是一liu的钟毓见状,带着三分诧异三分怒气,偏又zuo出一副柔声的样子,说:“娘,你怎么不说话,谁惹你生气了,我去教训他!”
端如昕不予理会。
知子莫若母,像钟毓这样专jing1甜言蜜语,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泼pixing格,口tou的指责和手tou的责罚gen本起不来任何作用。端如昕深知要让这个儿子知dao教训,最大的手段绝不是和他说教。
而是,不理会他。
钟毓见端如昕冷着脸,把tou扭在旁边不发一言,心里咯噔响起警铃,试探着用理直气壮的语气dao:“谁,谁敢欺负我娘!”
说罢,看向shen旁的嬷嬷,嬷嬷是端如昕娘家带来的,跟着端如昕多年,情谊非同寻常,钟毓自然清楚,于是故意说:“许婶,有人欺负我娘,你也不知dao护着她。不是我说你,你家小姐的shen份多尊贵,还让不知好歹的人欺负了去。”
许嬷嬷很有眼神的闭嘴。
钟毓越说越义正言辞,好像只要端如昕指个人,他就能把那个挨千刀的王八dan宰了:“哪个混dan这么不长眼,想当年我在京城也是街tou一霸,谁敢让我娘受委屈,看我不带人灭了他。”说罢,笑嘻嘻的对着端如昕:“是吧,娘。”
他左一个娘右一个娘,端如昕再怎么铁石心chang也ruan了下来,眼眶也红了起来。
钟毓不怕端如昕发火,更不怕端如昕拿着鞭子打她,却怕他娘心里难受。谁知dao怕什么来什么,只好拉起端如昕的衣摆,直直的左右摇晃起来,无声安wei着。
端如昕深xi口气,想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和这个不孝子好好说dao说dao,结果一低tou,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