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连夜进寻我请罪,风轻云淡地说自己自小就是那么个子,一时没控制住,”戚琅拨弄着手中的玉扳指,缓缓地,“要不是他把太子余孽卖了个遍,交代下去的事情又办得好,我和卫公未必肯留他。杀了此人虽会在玄剑大营引发恐慌,但总比留着后患好。”
“这其一,我想继续查秦木大人一事,”周兰木跪在地上,金砖上的浮
周兰木抬眼看他,突然站起来,对他行了个大礼:“当日典刑寺内刑法可怖,若无您的庇佑,我怎能活到今日!我只是为长公子些力所能及之事,不敢求赏。”
“不,他们知的不过是表面罢了,”戚琅嗤笑了一声,“他二人之间,不止兄弟之情。”
周兰木眼一:“小楚将军跟着废太子长大,关系亲密,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亏得四公子警觉,及时察觉了他的心思,又把人抓了。”戚琅支着手,疼地,“从定风之乱后,我就一直怀疑他,可他表面上装得太好,实在让人找不出破绽来——若不是四公子那日在狱里同我说了几句话,我恐怕真要信了楚韶。”
戚琅:“你但说无妨。”
戚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隐瞒:“四公子有所不知,定风之乱前,楚韶与……废太子,关系甚笃。”
他回过来,带了些试探地问:“四公子想从我这儿求什么赏呢?”
些……小楚将军素日和东南的往来信件,他似乎谋划此事已有多年,才会有这么多证据。”
周兰木在自己手心掐出了好几红印,面上却波澜不惊:“那后来他为什么会效忠您呢?”
“见过他那个样子,真的很难相信他会对当初废太子之死毫无芥。”戚琅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出神地,“我疑心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让四公子发现了他的破绽,四公子当真是大功一件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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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戚琅伸手去扶他,“事到如今,你还怕我不信你不成?”
周兰木连称不敢,片刻以后眼眸一转,终是没忍住问:“小楚将军在世人面前对长公子极为尊敬,若不是长公子提了一次,我也以为他是真心效忠您的……您当初是为什么怀疑他?”
周兰木松了一口气,但仍然跪着没有起:“封赏不必再提,只是我有两件事还想求长公子应。”
周兰木低声:“留他命,也是长公子仁心。”
“还不是因为长公子仁心,肯给我个机会。”周兰木冲他拱了拱手,“救命之恩难以为报,只好尽心尽力地为长公子些事情。”
“说起来,你也是自己有本事,”戚琅,“能让他那么信任你,又能查出这些个证据来,着实不容易。”
“他是个疯子,”戚琅冷冷地,“明明人是他亲手害死的,他却疯成了那个样子,拽着尸不肯撒手,甚至杀了好几个鹦鹉卫……足足过了半日,他们才寻到机会暗算了楚韶,把尸烧了了事。”
他突然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两步:“定风之乱前二人决裂,楚韶虽因着父辈的仇恨投靠了我与卫公,但我心里从未完全信任过他。四公子不知,当日废太子狱中自尽,楚韶是个什么样子。”
周兰木低垂着眼睛,重复:“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