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又是一阵摇晃。周兰木本撑着脚下的火盆,此刻一个不当心,竟然向船那边倾了过去。
楚韶情急之下只得一手揽住他,一手抓住他刚刚掉落的剑重新抵住脚下的火盆,因为担心他在这样的颠簸中撞到两侧的船篷上,楚韶只得别扭地把人抱住了,以求保持一些平衡。
楚韶一惊,下意识想推开他:“四公子……”
“那年我本来觉得自己一定会死的,”这样的姿势果然极好,即使船再颠簸,两人彼此相拥也能保持相对的平衡,周兰木趴在他口,似乎在回忆,“后来你来了,是你救了我。”
他真是清瘦,日常穿着宽大的白袍看不出来,此刻揽着,才觉得此人几乎可用盈盈一握来形容。
这段路途有些危险,所以那群船夫才不愿意晚间出船。楚韶还没反应过来,便叫周兰木一把夺过抱在怀中的剑,抵住了脚下的火盆。
“没事儿,待会儿过了这段路就好了,这样也安全些。”周兰木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镇定地说,随后楚韶感觉他把脸贴在了自己的口上,声音突然放得很低,“你上次说,想知倾元二十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本相对而坐,此刻却挤在了一起,楚韶似乎能够听到自己腔中有些不平静的心声。他扭过去看周兰木,火盆中的火零零星星,照不亮周的黑暗,只能看见他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尚未来得及思考,周兰木便搭了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笑一声,声音压得低低的,听起来有些暧昧:“元嘉虽苦守边疆,但少坐船吧,难怪会成这个样子。”
二人是夜间到码附近的,因怕夜长梦多,便没有停留,岸边的一众船夫只有这孩子肯在夜间撑船,让周兰木多了好几两银子。
激灵,上船后便对着二人毕恭毕敬:“委屈二位爷在船上待一会儿,大概一两个时辰,我们便可到达逝川了。”
船稍平稳些后,楚韶有些尴尬地从他上移开,在他一侧重新坐下。
“小心。”周兰木稳稳地抓着他的胳膊,话语中一分不乱,温热的气息吐在楚韶的耳边,让他耳边一阵颤栗。
努力忽略这个暧昧的姿势,楚韶轻咳了一声:“嗯?”
楚韶低眸暗骂了自己一句胡思乱想,却突然听得黑暗中一向波澜不惊的周兰木呼竟然乱了几分,随即又感觉到他回过来,张开手紧紧抱住了自己。
楚韶皱了皱眉,却对他所说
船突然原地打了两个转,楚韶不防,倾便因颠簸扑到了周兰木上,船舱内空间本就狭小,如此一来,呼声和心声皆是手可及,楚韶甚至闻到了周兰木衣衫上常年熏香的味。
手掌温热,似乎带着让人安心的味,楚韶刚想回答,船又是一倾,将他刚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边界苦寒,哪里有什么趣事。”楚韶抱着剑窝在他对面,“你子骨这么弱,这船上都有你好受的,若是去了边疆,指定第一天就死在战场上。”
周兰木还没来得及说话,小灰便在船外喊了一声:“二位爷,要过激,小心唷――”
“这船上又冷又无聊,”周兰木抱着随携带的手,抱怨,“元嘉在边疆多年,风餐宿想是常事,今夜恰好得闲,给我讲讲在西境的趣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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