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进刚刚建好的春深书院，只是这次跟着他的，变为了萧俟的儿子萧颐风，与他同岁。颐风颐风，想必萧俟为他取这个名字，就是要他忠于大印，忠于风氏王朝罢。

“我只是猜测，”方子瑜，“毕竟这也太巧了些，但万一真的是，你要想清楚他的目的――他真的会为了讨好你，讨好戚琅，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吗？”

“那我就不去打扰了，”风歇一笑，随后迟疑，“那么……书院的学生们都在何？我想去寻烈王世子，今日他可按时来了么？”

他收回目光，起往屋中走去，语气低沉：“我知了。”

书院取名于“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奉旨兴建于倾元十五年，是皇帝听从承阳皇太子的提议，为赐恩典特设。院首为御书院大印第一文人甘洗心，书院也只招收各世家并皇室子弟为学生。

楚韶转去看，庭院里周兰木正在与那只大白狗玩儿。那狗自金明镜一事后便被他抱了回来，取了个名叫“胡饼”，这狗又白又胖，憨态可掬，倒是十分讨喜。

他缓缓地：“从一开始，那粒红玛瑙，那只簪子，就在他的手里呢？”

自五年前一别，风歇千万绪，再未找出时间去看那个眼睛黑亮的小世子一次，如今小世子也十四岁了，听父皇的意思，似乎想要让他为自己伴读，此次跟来，也有顺便照料的意思。

风歇本不必跟来，只是甘洗心是他自小的老师，若多在春深书院，难免有时寻找无门，倒不如跟来一同学生。

况且……他本就该照料他的，只是想起得太晚，这次若非父皇提及，那些久远的记忆……想必还会封存更久。

“老师在何？”风歇微微点点，问。

一个书童回：“甘先生正在午睡。”

书院门口几个书童从前都是甘洗心边的人，与他算是熟识，见他进来，连忙作揖：“太子殿下万安。”

，金明镜一事，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有地方不对。”

“我记得那簪子上血迹很重，”楚韶想了一会儿，喃喃，“你这么说，倒真有几分不对，我从前怀疑过，却没细想。”

“你之前把前因后果给我说了一遍，乍看倒没什么不对，只能说这四公子聪慧过人，可是……”方子瑜迟疑，“照这么说，金夫人拿簪子去刺金将军，该是没有得手的，那么最初，四公子从井里捡来的簪子是哪里来的？”

第15章惊梦・二

倾元十六年，秋末，中阳城，春深书院。

“今日太子殿下来书院，自然是所有人都来了的，”另一个书童恭敬，“只是没料到太子殿下竟来得这么早，他们恐怕还

对方冲他垂了垂眼睛，他便也回了一个礼，带着了然笑意进屋去了。

方子瑜却站在原地没动，他抬起眼来往园中看去，恰好撞上周兰木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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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韶蓦地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金明镜倒台，全是他一手布的局？”

楚韶“嗯”了一声：“你说。”

“还有，为何他只是拉着你随意进了一家青楼，就能遇见被金明镜包了的小倌儿？”方子瑜说，“此案能破，全是因为那只簪子，因为最初四公子在水桶里捞出来的那一粒红玛瑙。但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骨悚然，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