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越想越疼,最后只得起从房间里大步走了出去,走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楚韶眉心一,摸着下巴狐疑:“你还真是故意来的?可你找我什么……喂,你别睡啊,四公子!”
楚韶鬼使神差地掏了块帕子,想干他的眼泪,可他心猿意,胡乱地了几下,手一抖便直接将帕子掉进了他的怀里。
“他方才没有发现你?”
周兰木的声音也很好听,如碎玉入壶一般,泠然作响:“是,我不曾回过中阳……”
听见门被掩上的声音之后,周兰木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往外偷偷瞟了一眼,他本想克制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楚韶虽想知他到底在说什么,可瞧着这次药效将尽,恐怕问不出什么了,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重新放倒在了床榻上:“罢了……哎对了忘了问你,你昨日遇刺,来我府邸,是刻意的么?”
倾元二十一年,我……”
许是药效将尽,他突然开始颠三倒四地说起了些不知所云的话:“三更了……今夜无月无星……是个好日子……”
也不敢伸手去掏,他只得呆呆地坐在床边,迟疑地盘算着。
“哈哈哈哈哈,这傻瓜也太好骗了……阳春,你瞧见他方才的表情没有?”
风水香按理说是不会出错的,他必然没有说假话,照他之前的言语,想必当真与本家关系寡淡,与定风之乱也无甚瓜葛,甚至可为戚琅所用。但后边几句――莫非这人从前同他有什么过节?可他从不记得与他见过面……
不知何时出现的陆阳春轻手轻脚地从屋上了下来,认真地答:“瞧见了,他似乎心神不宁,出门以后撞到了三个侍卫,还撞了一子。”
“有朝一日,我……必要……”周兰木又出了那种痛苦又挣扎的表情,额上的青都爆出来了,可见有多么不想说,“韶……我必要……亲手――”
“这将军府守卫太松散了,”陆阳春伸手从怀里掏了药,恭敬地洒了些在周兰木的伤口,“侍卫稀疏平常,方子瑜不会武功,只有楚韶自己是高手。这园内也没什么死角,只有后山的书房――楚韶若是在府中,大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这书房里,他不在府中时,方子瑜便会一直待在那儿,我还没寻得机会去探,也不知那儿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照他平日的功夫,定能发现我,但他一心都在和公子说话,分神了。”陆阳春,“以后有他在的时候,我可能也不能
他说完了这句,死死咬紧了牙关,再不肯说了。楚韶索坐在了他的床前,满雾水地盘算:“你似乎比我还年长几岁,莫不是我小时候见过你?可你不是一直待在宗州,不曾回过中阳么?”
“湛泸将军府中守卫如何,你混进来还顺利吗?”周兰木笑够了,便努力支了子,想要坐起来,结果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又栽了回去。
可周兰木再不睬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许是刚刚药力作用,他眼角还沁出了两三滴晶莹的眼泪来。
“你怎么了?”楚韶问。
这次没挣扎,周兰木一手松松地扯了他的衣带,语气很轻却很坚定地回答:“……嗯,临死之前,我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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