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温时初开开门,把ruanruan放回屋里,出来后带上了门。
出租房的附近有自动提款机,温时初从提款机里提出了一些,交到温文月手里:
“姑妈,这里是六千,剩下的下个月再说。”
“啧,六千?你打发要饭的呢?”温文月当着温时初的面一张一张数钱,确定是六十张,一边装进自己包里,一边吐沫横飞地说:“我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侄子,当初为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可没少遭bi1人白眼!你肚子里踹了个野种,生孩子的时候是我照顾你的吧?你孩子有病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借了你两百万吧?你看看你都拖了几年了?这才还了几万而已就给我摆张臭脸,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对,我白眼狼,我烂泥扶不上墙,姑妈你要是骂够了就赶紧回去吧。”温时初nie着温文月cu壮的手臂,把她往公交站台带。
类似于这样的话,温时初每个月都要听一遍,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从一开始的玻璃心,如今的温时初也练就了一颗铜墙铁心。
温文月一向刻薄,但温文月说的也是事实。
当时,他在学校参加军训,烈日当空,在众目睽睽之下晕了过去。
醒来后,学校教务chu1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退学。
温时初想了一夜,选择了后者。
虽然不知dao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的,可温时初从小到大被亲人抛弃惯了,不想再zuo抛弃别人的人,就把这孩子留了下来。
爸爸进了监狱,妈妈连夜跑了,nainai去世了,连在国外找的男朋友也只是跟他玩玩,这个孩子,或许会是他以后唯一的亲人。
肚子一天天变大,确实是温文月给他找的安shen之所。
孩子出生后心脏有问题,那时候温文月中彩票中了两千万,他去求了温文月三天三夜,温文月借了他两百万,这才把ruanruan的命保了下来。
丢了学业,以后或许再也没可能追求自己的梦想,但是还好,他还有ruanruan。
“你这说的什么话?巴不得我走是呗?”温文月眼睛瞪得像驼铃。
“姑妈,您这刚揣了六千块在包里,不赶紧回家,在外面晃悠等着被人抢啊?”本来温时初是想说这六千都不够姑妈你一晚上打牌输掉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听到这话,温文月果然紧张地抱紧肚子前的包,宝贝似的护住:“剩下的钱尽快还,我下个月还来,听到没有!”
公交车来了,温文月再三叮嘱温时初赶紧还钱,这才上了公交车。
总算送走了难搞的姑妈,温时初脸上的笑也用尽了,疲惫地拖着shen子,回到出租房。
小小的出租房,卧室厨房小餐桌都在一起,唯一隔开的卫生间也仅能容纳温时初和温ruanruan两个人。
但也恰好,刚刚好能容得下两个人。
ruanruan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看到心爱的爸比回来了,小短tui扑腾扑腾跑过去,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举高高:“爸比!”
不是那种红红的苹果,而是又小又青的青苹果,按ruanruan的食量应该能啃完才对。
“怎么只吃了一半?下次记得啃干净噢。”温时初只以为是ruanruan挑食,无奈又chong溺地接过苹果,rourouruanruan的脑袋。
ruanruan嘟着嘴巴,说得很小声:“要是全啃完了,爸比就没得吃的了……”
温时初咬着苹果的chun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