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养浩忖度了很久才把这件事告诉瞿深,瞿深立刻兴奋得耳朵都红了。
瞿深主观上不挑食,画画投入的时候,基本上是抓到什么吃什么,完全不讲究,过期的火吃完一盒才意识到是臭的,这种事不知干了多少回。可他的胃偏偏非常脆弱,几乎是劣质食物最好的检验。翟养浩为此拉黑了小区门口一条街的小饭店,严厉警告瞿深不许再吃,然后他清干净了瞿深的冰箱,暴力地把那些腌渍物叮叮当当砸进了垃圾桶,禁止了瞿深把罐食品当菜吃这种质恶劣的邋遢行为,并且决定向瞿深言传教,如何正确地使用厨房。
瞿深
其实翟养浩从没认真学过饭,也没工夫学这个。但他实在是非常聪明,又常常应酬,遇到合胃口的菜肴他总会细细品尝,分析一番记在脑海,回家遇上李阿姨,随口探讨两句,就能顺顺当当地出一盘好菜。
女王沉了片刻:“红不红这种事,跟画得好不好有关系,但也没那么大关系。好的标准有很多,但红的标准比较有限,而且也要看机缘。现在一般来说,红的标准就是好卖,好卖就意味着除了有卖相,你还得有出来卖的自觉。你的朋友,我说实话,两点都不太够得上。”
翟养浩帮他把围巾解了,鞋子也脱下来拎走,拿了几本画册让瞿深无聊时看,帮他收拾了一下房间里散乱的画板,把乱糟糟的颜料板挪到踩不到的地方去,然后去餐厅买吃的。
瞿深的口胃都被伺候得舒服了,也渐渐恢复起来,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瞿深病着的时候,翟养浩又在不死心地找人看瞿深的画。终于有人对瞿深的画表示有兴趣,对方的是漫画产业,学画出,后来转而市场,虽然是女,但是果敢利落,为人豪爽,在自家公司是名响当当的女王大人,拽得不行。
两人吃了好几天外卖,翟养浩才意识到瞿深家里还有个厨房,他忽然就兴起了给瞿深饭的念。
“可是这会很辛苦。”翟养浩摸着他的发,决定忽略女王大人那些“出来卖的自觉”等等话语。
“不过我很喜欢他,”女王说,“如果他真的想继续画画,想要尝试出一点在‘红’这个方面的努力,可以让他来我这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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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怕辛苦。”瞿深声音柔和,眼睛却亮了起来,神情依然稚得像个少年,“那你怕什么?”翟养浩又忍不住逗他。
“原先有人说过他画不红。”翟养浩试探地问。
翟养浩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白激动半天,原来还是一样的判决。
人又在发热了,立即反应过来,怒:“都回家了还捂这么严实,赶紧脱衣服!”
瞿深在旁边咬着筷子等菜上桌,闻言,冷笑:“可惜我只是个穷画画的命。”
“这行很累的,”女王大人抽着烟,“你那朋友不一定能下来,当个美术老师我看也好的。”
翟养浩在厨房越发忙得热火朝天,无师自通地颠着勺,动作潇洒利落,不忘贫上几句:“看看,你家的厨子都是翟‘总’这个级别的,怎么看你也是看个王公贵胄的子,非得这么被人伺候着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