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深在一片哄堂大笑里呆呆地看着黑板,他难得感地意识到,这句写错了的诗里,隐着他的名字。
本来这种事情跟他和翟养浩是无关的,每次他们都旁观得很欢乐。可是有一回翟养浩却被班主任点名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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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的时候,瞿深甚至笑了一下。
他认真规划了自己的钱,画材实在太贵,只能在生活上克扣自己。他去超市只买几样东西,面包,泡面,鸡,火,青菜,还有三四样罐装的腌渍食品。心情好时就下面吃罐,心情不好就慢悠悠地在面里加上鸡和青菜,有时候特别想画画就在小区门口的黑料一条街买点吃的,实在非常着急,就拿一盒火着吃掉,烧一壶开水喝着。然后他坐在桌前,打开电脑放上音乐,开始画画。
他并不相信这会是一切的源。
很长一段时间,翟养浩没有再联系他。
高二的寒假,瞿深在年级组长的办公
全班都很诧异,看着班主任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写了一行:问瞿那得深如许。
,他们中学的时候曾经换过一个尖酸刻薄的班主任,每次考试或测验后,都要把她认为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写一黑板,指名姓地羞辱犯下这些低级错误的学生。
艺考班的学生年纪都比他大一些,也比较有想法,有些人既看不惯瞿深明明无需走艺考这条路还画得刻苦,也看不上他的过分循规蹈矩。瞿深能感觉到这种不屑,可他不在意,他只是想画画,于是更加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埋在纸笔中。
他有刻苦地练过素描和水粉,也迷上过版画涂抹的技巧,后来还被学姐带着开始画漫画。只要是看着有意思的线条和轮廓,他都会跟着画。瞿深从那时候起就已经表现出一点社交障碍,坐在一群人里依然像是孤一人。高二之前常常待在艺考班加重了他这种症状。
瞿深从中学才开始学画。
写最后一竖的时候,班主任几乎在黑板上拧断了粉笔,痛心疾首地:“翟养浩!看你默的好诗!脑子里的都是什么?”
瞿深的父母都是古板传统的人,急切地希望他能好好学习,找一份稳定而有保障的工作,完全不能接受儿子读美院搞艺术。而老师把他看作是有特殊才能的孩子,一定要努力推着他走得更远。
其实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有美术老师发现了他的天赋,上美术课的时候,老师总是围着他打转,看他又会怎么画。后来中学的美术课不再需要画画了,他才开始每周去跟着高中的艺考班学画画。
归到底,还是自己懦弱无能。
瞿深给自己订了一张详细的计划表,好好工作,好好画画,不以后什么,总要先养活自己。他把画室的东西挑拣了一下,放得下的搬回了自己的住,放不下的丢在学校,给学生们用。画室退掉了,退了些余款,他开了个账存了起来,有些犹豫要不要还给翟养浩。
高二的时候,瞿深被父母和班主任强行从艺考班拖了出来。他太多心思放在了画画上,不算个用功的学生,但他对一切依靠个人潜心钻研就能好的事情都得心应手,包括学习。即使花了大量时间画画,他的成绩依然在中上游。